但他拒绝了夏蔚的第二个请求。
她让他关灯,他却不肯。
夏蔚不敢想在这明亮的灯光底下,她会羞赧窘迫成什么样子,于是作势要蹦下书桌,自己去关。顾雨峥堵住她的去路。
他再次将她抱起,往书桌里侧挪了挪,留出一些空间,然后俯身,手掌锁住她的脚踝,轻轻抬起,弯折。
夏蔚满眼惊愕地看着顾雨峥的动作,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他摆布。
直到双脚脚掌都踩在了书桌边缘,膝盖微敞。
她简直要崩溃,这个坐姿实在令人耻意蔓延。
更何况她穿着的是睡裙,此刻裙摆早已往上,堆到了膝弯。一切都无从遮挡。
顾雨峥轻轻亲了亲她的耳垂,用清冷沉静的声线,说最具撩拨意味的话。
“试一下,好不好?”
如同安抚,又好像是鼓励,他轻拍她的背:“不舒服可以喊停。”
接着,他后退了半步,然后在夏蔚的视线里,缓缓跪蹲下去。
人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触感。
是海边潮湿的沙粒,是天际昭示风暴的雨云,是浸满水分的棉花。
夏蔚想起自己夏天时喜欢趴在床上看漫画吃冰棒,那时家里没安空调,只有一台电风扇,闷热高温很难随着扇叶转动而散去,冰棒化得很快,总是不小心就流满手。她怕沾到书页上,不得不把手指上的黏腻吮干净。
果味,牛奶味,反正都是代表夏天的味道。
夏蔚的手指蜷缩,难抑地插进顾雨峥的发间。
男人的发梢,短,不够柔软,无法给她更多支撑,她需要极力控制,才不会向后仰倒。
房间顶灯那样洁净,刺目,甚至是苍白,使夏蔚丢了视觉,她扬起脖颈,眼前净是雪花点,好像无信号的电视台。
听觉倒是瞬时拉满,细碎的吞咽声来自顾雨峥喉间,她听得清清楚楚,然后再清醒地沉浸其中很漫长,很煎熬。而且顾雨峥这人说话不算数,说好的,可以随时喊停。夏蔚确认自己喊了,不止一遍,但顾雨峥假装没有听见。
她还掉眼泪了。
与情绪无关,只是身体反应,无法自控,眼前朦胧,神智也混沌。
直到顾雨峥起身,恶劣地来吻她。她猛地把人推远,害得顾雨峥笑起来,怎么还嫌弃自己呢?
过分了当晚夏蔚选择抱着自己的毛绒熊入睡,一张床画出楚河汉界,绝对不允许顾雨峥再靠近分毫。
-夏蔚离开前,把家里的每一处角落都拍了照,回到上海后,一张张翻给外公看。
是想让老人放心,家里都很好,虽然房子没人住,但只要稍加打理,一切如常。
人上了年纪,怎么会不念家。
夏蔚后来有些后悔给外公看照片,因为外公明显没有转过来弯儿,打乱了原本的一套思维。他问夏蔚,家里的君子兰呢?厨房阳台怎么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