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照,庆生收好相机,离长辉集团而去。他怕自己待得太久,遇到阿碧,总归不好。当然,长辉这么大,人这么多,遇到阿碧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凡事多留一个心眼,总不算坏事。
往前行了五六分钟,来到一处商业街。庆生抬头,看到一栋建筑上,有家快捷酒店的招牌,十醒目。
走到近处,感觉风格别具一格。庆生心中一动,明天周日,方洁过来,不可能带她去柏州,也不便在果儿家留宿。周日不上班,办不了手续,进不了长辉,她住哪里,就成为一个问题。
当然,等方洁到了长安再订酒店,也没毛病。不过,明天恰逢周日,男女情侣出来订房约会的肯定不少,来晚了,极有可能订不到房。
这种事,强马以前就遇到过。强马在宿舍里讲起这桩烦恼,当时,毕竟时过境迁,大家以看笑话的心态,闹着起哄:“以天当被,地作床,岂不妙哉。”
强马苦笑。
“天地之间”其实暗含隐喻,讲有些工友,为了省钱,或者欲体验月光下的浪漫。于是,带着女友,去茅州河边茂草丛里幽会。当然,此类情爱往往时间短暂,草丛中全是蚊虫,绝不可能过一宿。
那一日,强马跑了许多酒店,均被告知满员了。他苦思之下,觅得一计,请一位租房的工友看电影,又许诺事后补请大餐,把他的租房“借”来一用。
当然,借用时间只两小时,一场电影的时间。但足以强马与女友恩恩爱爱卿卿我我了。
庆生没有强马这样的气魄,若订不到房,受苦的是方洁,他不想给她留下坏印象。提前订一个房子,是明智之举。
不过,在订房之前,他想去酒店看看,只有亲眼所见,才能辨别真假。为了接待方洁,他可谓费尽了心思。
庆生进到酒店,对服务员讲明情况。服务员查看了一下电脑,让他去六楼,看号房。庆生点头,进了电梯,暗想,这房号倒不错。
不知什么时候起,酒店房号开始从、、等吉利数字上下功夫,就好像这家酒店,房间虽不多,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律在房号前加个“”,如同加了这个字,就能财源滚滚来一般。
庆生来到号房,见大门敞开,于是走了进去。屋里早就整理过,干净舒适。庆生站在窗前,可以看到街头风景。
是大床房,床与浴室只一墙之隔。而这道隔墙,不是泥砖,而是玻璃制成。也就是说,站在床头,可以欣赏浴室风景。
不知最先是谁想出这主意的,反正,在酒店成了流行风格。据说,如此设计,很有些浪漫气质,客人很欢迎。当然,这里所指的客人,主要是情侣。
庆生去到浴室,无论灯光,还是浴具,皆有可圈可点之处,他挺满意的。来到洗手间,见到便器,竟然有了些尿意,干脆关好浴室门,小便过后,又清洗了双手。
开门出来,回到房间,频频点头。转个身,仰躺下来。双手摊开,憧憬了一番接到方洁的情景。
一切满意,便起身,拿起手机,查到这家酒店,在网上订了明天的房。一共两间,都是大床房。可惜,网上不能选房号,略略有些遗憾。
庆生出了酒店,拐到巷子里,寻了一家湘菜馆,走进去,点一盘炒猪肝,一盘小白菜。菜上桌,吃到一半,店里进来一个人。
那人直奔庆生而来,走到近处,他才看清,来者是老赵。
庆生忙起身问好。
老赵说:“来长安了,也不跟我讲一声,不够兄弟哦。”
庆生说:“过来办点小事,你是大忙人,哪敢随便打扰。”
老赵说:“你看,你不叫我,我们也能碰到,这就叫缘份啊。”
说完,坐下,又点两个小炒,外加一瓶劲酒,坐下来细酌慢饮。碰过几杯,讲了各自近况,不可避免地,老赵问起了芬姐的近况。
以前,果儿与芬姐是同事,也是邻居。那时,老赵还在深圳上班,和芬姐夫唱妇随,两人恩爱有加。后来,老赵莫名其妙地离开,庆生才得知,他与芬姐并非真正的夫妻,而是临时组建而成的家庭。
虽然分开有段时间了,老赵还记挂芬姐,倒并未薄情薄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