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一角,一戴斗笠,斗笠上又垂着面纱,让人摸不清长相的刀客,正细细擦拭着薄如蝉翼的刀身上干涸了的血迹。
这人悄悄竖着耳朵,一袭江湖客的打扮,没谁愿意与之同坐一桌。
要了一壶切好的茶水。
斗笠客小饮了一口,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磨得雪亮的刃口,有些走神。
待听到那南先生说:“嘿,你们是不知道,这刑门当中有一位使刀的好手,佩罗刹鬼儿面具,江湖中人碰见了又称一声刽子张,受令于衙门,冬三九夏三伏,一把鬼头刀,刀不离身。平时出门用红布裹着,缠在背上。一旦遇敌,霎时间就可抽刀。只可惜呀,啧啧……”
南先生摇了摇头,嘴里出叹息之声,这两声略带嘲讽的叹息,让斗笠客下意识抓紧了杯子。
吱吱,茶杯出轻微的响声。
“只可惜,那刽子张虽然厉害,可到底是强蛇难压过江龙,北面不知打哪儿来的,瓦罐山多出两位豪杰加入,其中一人拿大枪,生生将其挑杀了刽子张,那尸体……”
抓杯子的手,更紧了。
“那翠玉楼,昨个儿不是被一把火烧了?”
下面坐着的听众,有好事者忍不住出言问道。
若是其他的倒也罢了,戏本上的故事,谁也不知真假。
但南先生讲的可是生在身边的事情,左右都是一个县城,谁还能瞒得了谁。
“呵呵。”
南先生轻笑一声,还未解释。
下面就又有人嘲讽对那好事者,高声嚷嚷:“你傻乎乎的,翠玉楼居然被烧了。那就说明,他们都死在了里面,昨个儿,说起来,县太爷好像……呜呜。”
旁边的人手疾眼快,一把将接茬的人嘴给捂住。
边上人忍不住低声呵斥,“这话是能说的。”声音压得很低,不过,让周围大伙都一阵凛然。
家事国事天下事,人如草芥,三寸草民怎么关心?
还不如问一下人家,要不要配钥匙?
大家伙顿时静默下来。
“勿言国事,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