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林动难堪,马新贻主动替他找好借口。
悠悠片刻,马新贻才继续说教道:“红衣大炮,最远射程在公里,但是只有广州府挂在城墙上,那尊一吨多,近乎两吨重的,才有这般威力。其余最远射程,大差不差都在公里以内。”
“但是红衣炮,精准打击范围,绝大多数都不过oo米,极个别能到oo米。城墙上的弓箭手,大弓一架,下面的炮口还没来得及对准城门,炮兵队就会伤亡个七七八八,这还只是其一。”
“其二在于,红衣大炮,打出的炮弹都是呈抛物形,这是佛郎机那般流传的一种说法,意思是打出去的炮弹,那是弯的。城门往往都是内开,除了个别古都,一般的城门,修建都不算大,尤其是舒城这种地方。”
“根本没办法瞄准,甚至就算瞄准了,也打不进去。”
“炮弹轰击城墙,效果的意义就更不大了。更多的时候,炮弹是作为战场上一种威慑存在,当然守城方,能够仗着城墙的地势,最大程度挥炮弹的威力。”"
“所以,我们没可能用炮弹轰的,要占便宜只有把他们骗出来。”
……
马新贻一点点掰开揉碎讲给林动听。
林动听得尤为认真,不时点头,以作应和。
须得有人捧哏不是,再说人家马新贻是真的厉害。
当然,林动不知道的是,其实马新贻也是在借着与他说话,舒缓心底的压力,给予自己信心。
这一战要是败了,满腔算计,尽付东流。
“马新贻,你绝不能败!”
老马在心底深处告诫自己。
……
“打明牌?”
陈得胜摸了摸下颌的虎须,注视着山丘上观察敌情的两道凸出身影。
接着,目光又扫向那几队单独被马新贻叫出去的兵马。
悠悠半晌才叹气道:“看不透他呀。”
“陈大人?”
吴有为此时抱了抱拳,虽然只说了一个称谓,但是意思很明确,军营中,同一主将麾下的将官,往往各自一个眼神,就能猜到彼此心思。
“马新贻此人,既然能被大帅看重,想必定有其长处,带兵打仗,不是人人都是曾国藩,能够屡败屡战,他这次只要输一次,往后,永远被我等踩在脚下。”
“当然,他若是赢了,我也心甘情愿,拜他做上官,真把舒城担子放我身上,大帅不担心,我都担心,舒城要是容易被破,朝廷也就不会被太平军,三克三复了。”
陈得胜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