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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雨深赶到西湖大酒店还是用了四十来分钟的时间。那果然是个比较豪华的酒店。朱雨深在台阶处定了定神,整个整衣服,就推门进了去。大厅里聚了不少人,朱雨深看总台那边有人在值守,就走了过去。他想先打听一下娥皇是不是就在这里班。
他刚走到总台,还没开口,那个值守的女人就皮笑肉不笑地张开那张血盆大口说:先生,开房间啊?朱雨深还没来的及回答,坐在旁边的一个毛金黄,穿着暴露的女人也迎来说:“大哥,你需要保健按摩吗?”
朱雨深虽然很少进大城市涉足这些场合,但他也听人家说过大城市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针对这个女人暖昧的眼神,他连忙说:“我是来找人的,请问你们这里有个叫邢娥皇的工作人员吗?”
那个总台服务员鄙夷地看了朱雨深一眼,嘴巴一歪,把脸别向了旁边。金女郎还是不愿放弃,她吐了一口烟,对朱雨深说:“我们这里按摩很便宜的,你试一次就知道了。”
这时过来一个光头,他用手在那金女人屁股摸。接着,又走过来两个嘻嘻哈哈、浓妆艳抹的女人。
朱雨深哪见过这架式,他赶紧从大厅里退出来,退到酒店边的花坛那里。他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有汗渗了出来。
这时,他感觉到带在身的这个身份证真是个累赘!这让他必须在这个魔窟
前等邢娥皇,不然他立马就逃了。如此一来,他也对娥皇产生了本能的反感。
又等了大约五分钟,朱雨深已经不耐烦。他拿出了她到底还有多久才能来,说自己已到了她们的楼下等了好久了。
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听,朱雨深有点恼火地等着。冷不防,他的肩膀后面却挨了一下打,打得他还蛮疼的。他猛然回过头来,怒目以对背后击打他的人,原来是娥皇来了。
她左手擒着一个小包,穿着是要xg感不要温度的那种。见朱雨深回过头来,她滋着嘴对他笑着。朱雨深朝她轻轻点了一下头,同时打量着她。多少年没见,娥皇果然今非昔比。
以前她只是个瘦的、有点傲气的黄毛丫头,如今已出落成成熟女人的样子。她那脸施的粉黛,那种打扮,很自然地就使人想到了不好的方面。
朱雨深心里算计了一下,娥皇应该比肖蓉年轻。然而她的脸却是饱经风霜的样子。一照面,他证实了自己以前的判断——自己讨厌她。
他把娥皇的身份证递给了她,说:“交到你手,我就交差了,我回去了。”
邢娥皇吐了一口痰,有点气愤地说:“怎么刚一见面你就要走,你是看不起我还是咋的?我们家老头子不是说你是来杭州旅游的吗,这个点了,你还有啥事?你是不是这几年财了,傲得看不起人了?”
朱雨深连忙说:“你这是讲哪里话,我不是怕你没时间吗?”
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在电话里娥皇已经讲了,他们见面时她今天就已经下班了。
果然,娥皇说:“我不是跟你讲过了吗。我现在已经下班了。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再说吧。”
朱雨深本是想推辞的。但转念一想,平时热衷于写作的他,可挖掘的素材并不多。他觉得娥皇是个很特殊的人,借此机会,正好可以跟她谈谈,说不定还能在她身找到一些灵感。于是他就随着她朝前走着。
娥皇一边走一边向两边的店面看着。朱雨深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才现她是在关注两边的茶社或饭店什么的。
朱雨深这下才知道了,自己把她的话理解错了。以他的工资决定的他的低端消费观,以为坐坐,就是找个城中绿地边的椅子坐坐,或是到某个公园里坐坐,午他就和老马几个人在西湖边坐了好几次,坐着闲聊了几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