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乾和帝子嗣单薄,又有孟清窈暗中“助力”,眼下就只剩下孟清窈之子玉玄一位皇子,依据“遗诏”立玉玄为帝,封丞相裴策珩为摄政王,加以辅佐。
孟清窈那一摔,倒罕见地病了三日,但康健后,立即将顾辞之事抛之脑后,这些年来,她的心早已锤炼的冷硬,断不会被已死之人左右。
然而,另一位却远没有孟清窈这般清醒。
听闻摄政王纳了妃子,孟清窈妒恨极了,她跑去摄政王府质问他。
“裴策珩!你别忘了,北晋还是我赵氏的!皇帝只能是我儿!”
裴策珩气定神闲地坐在高堂之上:“没忘。”
“那你这是做什么?你敢纳妃?”孟清窈怒火中烧。
“她不会怀子嗣。”裴策珩抿了口茶。
孟清窈疑惑:“你什么意思?”
“淑仪,过来。”
闻言,孟清窈的瞳孔骤然紧缩,她猛地回头,恍惚间,她真以为自己活见鬼了。
然而来者只是肖像闻淑仪,并非是她,就比如对方下意识低眉顺眼的奴性,这断不是闻淑仪身上会出现的。
“来,见过太后。”
“太后安。”女子怯怯地福身。
孟清窈淡淡地打量她:“哀家的茶水没了。”
对方两手紧绞着,磕绊道:“妾身给太后斟茶。”
然而那拎起茶壶的手不停地打颤,洒出了些许。
孟清窈半敛眸:“拿稳点。”
此话一出,对方立即慌了神,手中的茶壶“砰”得应声碎裂。
“太后恕罪!”女子抖着肩膀跪下。
轻笑声回荡在主厅内。
“会弹琵琶吗?”
“不会。”
“会跳舞吗?”
女子摇头。
“可会书法?”
女子头低的更低:“妾只会洗衣做饭。”
孟清窈饮尽碧螺春,黄地绿彩花枝茶碗被她搁在桌面上,出沉闷的声响。
她起身,目光瞥向裴策珩:“呵,你何必自欺欺人呢?她不是她。”
裴策珩并未抬头看她,语气不咸不淡:“本王不需要你来提醒。”
“你莫不是要把她的死归咎在哀家头上罢。”孟清窈幽怨地瞪他,心中愈不是滋味:“倘若不是你贪恋权势,她也不会死。”
说罢,她挥袖而去。
自此之后,二人之间几乎无甚交集,只是每日在朝堂之上隔着珠帘言语。
后来,孟清窈终于理解了裴策珩所说的她不会有子嗣,因为裴策珩从不在那女子的院落入夜,两年自然无出。
听到打探来的消息时,孟清窈正在插花,分明是娇艳斑斓的芍药,瞬间黯然失色。
正如他所言,他不需要她来提醒,他自己很清楚,谁都代替不了她。
眼眶有些湿润,孟清窈抬头望向窗棂外的铃兰,清风拂动青丝,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