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刚刚走过的左右各三百米的范围内,买卖和修理钟表的铺子就有三家,最近的一家就在左手边,距离状元巷巷口还不到三十米,比到辰美钟表行近多了。
不过有一样是这三家比不了的,那就是距离!
辰美钟表行距离军统山城特别区西南组驻地比这三家要近上一些,虽然升阳巷里的记忆还没有复苏,可就凭升阳巷和状元巷只隔一条街就知道,从升阳巷穿过,是前往辰美钟表行最近的距离。
“光猜是没有结果的,反正还有点时间,看看去,最多把这条巷子走完,不管有没有结果,都返回。”
他修改了之前自己定下的计划。
主意拿定,苏林洋动身过了马路,进了马路对面的升阳巷。
一路走过,原主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复苏,但也和之前一样,复苏的记忆里没有昨天的记忆。
百米的距离很快走过,在一家叫永福的饭店前,他一直在寻找着的原主昨天的记忆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在这里?!”
盯着饭店的招牌,他有些愣愣的,一个受过专门训练的特务要是在这里被人下毒给毒死了,这脸可就丢大发了。
“死都死了,还有什么丢脸的。”他纠正了自己的观点、
“应该不是,这家伙应该只是从这里路过。”纠正过后,他盯着饭店招牌重新猜测。
心里虽然在这样想,可他的脚却不听使唤地带着他走进了饭店的门。
当他的脚一踏进饭店,脑袋里,像是有什么被打碎或者打开了一样,原主的记忆一下子涌进了他的脑海,所有的人和所有的事,以及所有的特务知识和特务技能……
“先生要吃点啥子?”
店里伙计的川音将他从沉浸的记忆里唤醒。
苏林洋随口说道:“一盘蒜泥白肉,一碟油炸花生米,二两梅子酒。”
“好的先生,你请坐,菜马上就来。”伙计客气招呼。
扫了一眼大堂,此时正是早饭晚了午饭又还早的时间,大堂里一个客人都没有,他选了一处角落走了过去,在角落的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
花生米和梅子酒很快端了上来,他没有动筷子,点一支烟默默地在那里抽着,给人的感觉像是在等菜上齐;稍候,蒜泥白肉端了上来,他依旧没有动筷子,给外人一种像是在等什么人的印象。
默默抽烟的苏林洋自然不是在等人,他是在翻看苏醒过来的原主的记忆。
一番快速地扫视之后,他找到了原主进入到永福饭店里的记忆——
一进饭店,目光一扫之后,原主将目光落在了一个背对着他穿布旗袍的女人身上;
往这个女人坐的方向走了两步,原主停了下来,心声响起,“这样会不会太冒失了些……还是等等,等她转过头来再和她相认,当成是一次偶遇。先找个地方坐下来。”
原主拿眼往别处一瞧,正好,与穿布旗袍女人相隔两张桌子的那桌,一个客人起身离去,空出一个位子来;
原主走了过去;
();() 一坐下,刚刚才给他上了蒜泥白肉和花生米的伙计就走到了原主坐的那张桌前,向原主问道:“先生,你要吃点啥子?”
原主回答,“一个——”
声音顿了顿,心声再次响起,“光点一个汤肯定会让她看不起的。”
“一个荤菜和一个汤,两碗饭,快点!”原主向伙计说道。
“好的先生。先生你稍等。”伙计离去;
原主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女人的后背上,心声第三次响起,很是感慨,“隔着这么近,竟然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果然是物是人非啊。”
感慨声落,原主点燃了一支烟,目光在大堂里游荡着,可不管怎么游荡,总有一缕余光停留在那个穿布旗袍女人的身上;
一支烟快要抽完的时候,这个穿布旗袍的女人突然回过头向饭店门口看了一眼——
原主心声第四次响起,带着自嘲的意味,“不是她……想不到我这个受过训的特务也有认错人的时候。”
目光移开,原主看到伙计端着一个托盘过来了,托盘上放着给客人上的菜——一盘鱼香肉丝和一碗白菜鸡蛋汤;
原主叫住了伙计,问道:“伙计,你这鱼香肉丝和白菜鸡蛋汤是不是给我送的?”
“不是。”伙计回答;
“我的呢?”原主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