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可有哪位前辈造访指点?”
崭新的一天,正巧休沐的王守仁,已经做好了继续舌战群儒的准备。
这大半个月来,从他父亲开始每日都会有那么一两位前辈带着门徒造访指点讨教,王守仁在和对方辩论的同时也一直在完善自我,一些他曾经忽视的点也在不断完善,他的学术理论基础也在这些所谓的大儒的敲打辩论下愈发坚不可摧。
“恩师,今日无人拜访”
“京城中有名有姓,声名在外的大儒,或是已和恩师辩论探讨过,或是旁观过恩师与其他大儒的辩论了,现在已经没有人送帖子来了,要有也是京城之外,大明其他地方的大儒来京了”
李举恭敬无比,眼神中充满了敬佩,不到三十岁的年纪,问鼎科举豪取状元,更是在传统理学的基础上走出了自己的路打的京城名宿找不着北,连李东阳阁老都自愧不如。
他李举当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居然有机会拜在这等能人门下,照恩师这劲头下去,一代大儒都只是他的啊!
“已经没有前辈拜访了吗?”
王守仁闻言,却是有些遗憾,这两天他还思考了许多大儒的理论和认知,对他很有启发呢,学问这东西,便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不断充实完善自己的过程,他还在享受这种过程呢,怎么这么快就没人来了呢。
“那正好,为师今日要去一趟西山。”
“去西山?是去见殿下吗?恩师已经将殿下的那几本新书都学完了?”李举问道,从救灾回来后,恩师去西山的次数可没几次,不是在研究数理化和新学理论,就是在和其他人辩论,说的别人无言以对。
现在看来,恩师不仅是在这段时间说的诸多大儒自愧不如,更是已经吃透了殿下那基本教材的知识又准备去向殿下请教求学了。
恩师不愧是恩师,我连一门数学都学不明白
李举又是敬佩又有些自卑。
“不是,蔚王师兄的那几本教材的深奥程度比初等教材难度提升不少,吾虽已将其看完,但离吃透还需些时日,今日去西山,是为参加牛老六牛兄的婚礼,为师要去祝贺一番,顺便跟师兄请教一番。”王守仁摇摇头,道。
没错,临近年关,牛老六要在年前成婚啦!
西山,师家庄,此时热闹无比。
牛老六,现在在西山的地位可远非之前可比,虽然他为人憨厚,哪怕身份高了,对亲朋故友也没什么改变,但这并不代表人家结婚要低调啊。
作为自己的第一个死忠手下,朱厚炜出手那是相当的阔绰。
直接大手一挥,在师家庄搞起了流水席。
“哎呀,没想到老六你居然就要成婚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朱厚炜不由感慨,第一次见到这傻牛的时候,这傻牛的身形真的是给了他相当强烈的视觉震撼。
那身高,站在人群中就像是巨人出现在了小人国,朱厚炜那时候都在想,牛嬷嬷生他的时候,应该挺艰难的吧
没想到一转眼,当年站在人群中憨憨的傻牛都要讨老婆了,他来大明转眼也两年过去了。
“之前还说没喜欢的人你,老六你变不老实了,原来从小就有个青梅竹马啊。”朱厚炜不由调笑着。
没错,牛老六要娶的媳妇,就是他之前带着牛饱饱、牛嬷嬷一家回山东祭祖时,一人干掉一大帮马匪所救下的对他们牛家有恩的老童生的女儿,柳氏。
朱厚炜那时候还调笑说牛老六是不是喜欢人家姑娘所以才舍身把她从马匪手中救出来还将他们接到了西山安置。
朱厚炜还调笑说要给他们证婚呢,没想到才不到半年的时间,这傻牛居然真给人家姑娘拿下了,真就是傻人有傻福啊。
“嘿嘿~”
对于朱厚炜的调笑,牛老六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但笑容中流露的幸福之色不言而喻。
“噼里啪啦”的一阵鞭炮声突然响起,吓了朱厚炜一跳,回过神一看,原来是来凑热闹的朱厚照手痒点了几个迎亲用的二踢脚。
“老六大喜呢,拜托您消停一下好不好啊。”朱厚炜无语扶额。
“什么话,本宫这是在给牛老六的婚姻添光加彩,老六,本宫可给你准备了个大礼,看!‘镇国府首席第一牛逼侍卫令’!有了它,你就是咱们镇国府名副其实的第一护卫头子。
怎么样,这新婚礼物不比厚炜给你摆的流水席差吧。”朱厚照不服气的叉腰,随即想搂住牛老六的脖子以示关系好。
怎么说牛老六也陪他练了一两年的功,当了那么久陪练,对于重感情的朱厚照来说,这种人生大事给他送份礼也是应该的。
可惜的是,哪怕朱厚照已经站在了好几级台阶上,要去勾搭牛老六的肩膀也要把脚尖踮起才行
尴尬的朱厚照果断放弃了勾肩搭背的动作,45°抬头看天感叹。
“唉,牛老六居然这么快就成亲了,本宫还是第一次见到别人成亲吃别人喜酒呢,这成亲还挺好玩的呀。”
闲谈并未持续多久,在热闹的人声中,婚礼的仪式便已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