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山西部有大量的盐湖,是产食盐的重要区域,在此的游牧骑兵可以不停侵袭河套地区,扰乱农业生产。
如今西北军占据了贺兰山,便可以抵御骚扰,展盐业贸易,构建自给自足的军事重镇。
而贺兰山以东则是农耕区域,是维系战争天平的关键,只是这里挨着夏绥,程氏应当不会放过,夏绥军的将领是程凤朝,那是个有野心有手腕的人,他应该是很想要这一块地的。
想到程凤朝,晏清姝不由得停下了笔。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自她入主东宫后,程凤朝便自请去了夏绥。
她还记得他临走前,在东宫门前驻足许久,等到风停雨霁,自己放下书卷跨出房门,他才含着浅笑迎了上来,告诉他,他要做这世间最尊贵的皇后,做她的皇后。
两人十岁相遇,二十岁分离,算不得是青梅竹马,却也有着相伴十年的情意。
晏清姝是想过要与他成婚的。
倒不是因着喜欢,而是这个人懂自己。
这寂寥深宫之中,能得一个懂自己,爱自己的人有多么难得。
只可惜,造化弄人。
晏清姝看着笔下突然多出来的一个‘凤’字,抿了抿唇。
她放下笔,将多出来的字撕掉,丢进取暖的铜笼中烧掉,再也不回看一眼。
*
阿史那木桉战死的消息令可汗王暴跳如雷,他下令要绞死哥舒简,却被告知哥舒简带着部族去了西边,投奔了高昌王。
“我们必须给大梁人一个教训!否则他们只会更加猖狂!”
有大臣提议增兵,从敦煌突破,进攻西北。
但阿史那兴都却不这么认为。
“平威王再强,也不过是个异姓王,而非大梁皇帝。程氏与裴氏不合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一位手握重兵的王爷,必然会遭到皇帝的猜忌,而我们只需要利用这份猜忌离间他们的关系,让平威军离开西北,萧关也好安西也罢,必然不攻自破。”
“不一定。”可汗王的下位坐着一位手持巫杖的老人,他双眼混沌却精神烁利,“小皇帝懦弱不堪,比不得他那个姐姐,更比不得他的父亲,单凭一个腐朽的程氏管束不了一个威望高涨的异姓王,更何况慧敏太子还在那里,成为了这位王爷的儿媳。”
“可我们也无法再从这场战争中得到任何利益,无法获益的战争为什么要打?”阿史那兴都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
朝臣的为着是战是和争执不下,一直到日暮时分,可汗王才最终做出了决定。
“派遣使臣前往长安,务必取得新皇信任,再派一位公主和亲!”
阿史那兴都有些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