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初似乎想到了什么,“师妹,姜公子可有这样帮你出气”
宁姒眨了眨眼。
“他那样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是不打女人的吧”江临初挑起一侧唇角,明目张胆地说姜煜坏话,“就算师妹受了委屈,他也不会像我这样教训人吧”
江临初站起身来,停在宁婧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姜煜眼里分男女,我眼里,只有喜欢的人,和不喜欢的人。”
说着,伸手扯住宁婧的头发,“你这种,是我讨厌的人。知错了吗,坏家伙”
宁婧涕泗横流,“知知错了”
江临初嫌脏似的松了手,掏出手帕慢条斯理擦了擦,转过来却又挂上了笑,闲聊一般说起谢林晚来,“谢大姑娘新丧母”
宁姒点头。
“我倒也知道些她,毕竟她家里曾想和郡王联姻,郡王便去查了她。谢大姑娘处境不妙啊,家里宠妾灭妻,嫡庶不分,小时候多灾多难,几次都差点死了。”
这个宁姒倒没听过,“怎么说”
“掉进水里差点淹死啊,吃了相克的东西中毒啊,从假山上也能摔下来”江临初随意举了几个例子,听得宁姒心惊肉跳,“命大吧这里头有多少龌龊,谁知道呢”
宁姒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她想起谢林晚那样事事追求完美的人竟然不会凫水。
最难能可贵的是,宁姒落水之后,谢林晚克制着惧怕,将凫水学会了。
江临初话音一转,“你的好未婚夫,姜公子,出身高贵,手段不俗,竟没有想着帮一帮谢大姑娘,若他能出手,谢大姑娘的日子,可要好过多了。”
说着便嗤笑一声,“大抵女孩子家的事情,在他那里便如小打小闹,实在提不起兴趣去插手。”
“师妹,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江临初低沉柔和的嗓音仿佛带了蛊惑,诱着宁姒顺着他说的话去想。
想到姜煜明知谢林晚的境况,却很少出手帮忙;想起姜煜猜测是宁婧在作怪,也只是随口提醒她。
宁姒将这些念头赶出去,皱着眉头反驳江临初,“你胡说”
江临初笑意扩大,“一般人要是说你胡说,那多半是信了。”
宁姒气恼,将脸一转,不搭理他了。
江临初却凑到她面前,“师妹,不如你换个人喜欢比如,我”
宁姒睁圆了眼,着江临初。
她知道这是另一个江临初,所以才这般意外。
“你不喜欢乏味的人,那正好,我很有趣的。”江临初凑得更近,“你要是嫌我坏,那我就换他上来。”
说完,露出一个纯良无比的笑容,叫宁姒仿佛见到了那个初来乍到腼腆有礼的少年郎。
今日姜煜的眼皮一直跳。
“朝晔,你来我家用饭吧,你好久没来做客了。”程铮走到姜煜案前,曲指敲了敲。
姜煜抬头,“也好,路过我府邸的时候停一下,我带两壶酒去。”
“好我可馋你的酒了”
于是姜煜带着酒,去了程铮家里。
程铮的夫人五官清秀,相貌仅能算中上,但性子温柔贤惠,将这个小小的家打理得井井有条且十分温馨,程铮喜欢得不行。
酒菜上桌。
程铮掀开汤盅,发现自己那一份汤,里头的萝卜被雕成了一个个小兔子,遂眉开眼笑,“她就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