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玻璃外是生气勃勃的春日,室内是埋头苦学的男男女女。
没想到有一日自己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烟淼转着笔有些惆怅。
惆怅无用,烟淼喝完一大杯咖啡,继续勤勤恳恳逐字逐句修改论文。
闻泽感冒了,高烧不退。
在校医院吊了一天的水后,受不了吵闹的环境,不顾罗肃阻拦,强行回寝室。
和师弟同窗几年,罗肃第一次见他病得这么严重。
闻泽肤色生得白,是那种冷调的白,生病后脸颊更加毫无血色,只有嘴唇被烧得乌紫。
“山上气温低,又是晚上,你肯定是在坑底着了凉。”从校医院回来后,罗肃给他倒了杯热水,“应该提前吃感冒药预防的。”
闻泽的嗓子带着被刀割般钝疼的沙哑,“吃过。”
“吃了还这么严重。”罗肃无奈摇头。要知道闻泽是研究室里为所不多整日坐在桌前研究繁杂的数学公式,不忘抽空健身的人。
虽然是为了让多巴胺分泌,在愉快心情下大脑快速运转更好地进行研究。
身材素质强的人,免疫力应该不低下才对。罗肃是半个话痨,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闻泽要么只淡“嗯”一声,要么不回答。
不知道是身体不适没心情回答,还是专心于学术。
他躺在床上,身后用枕头垫着。
难受成这样了还在研究那篇论文,罗肃劝他“铁打的身体也禁不住你这样糟蹋,休息会儿吧。”
闻泽没理会,过了几秒才慢半拍似地抬眼。
“烟淼回你没”
他感冒后第一时间询问烟淼的状况,但烟淼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回复。
闻泽便让师兄发消息过去试探。
罗肃走到桌前,手机放在笔记本上面充电。他拿起来了两眼,抿了抿嘴角后才摇头。
语气有些不忍,“没有。”
闻泽眼底闪过一瞬黯淡。
“不是我说”罗肃放下手机,眉头拧成川字,为师弟打抱不平,“为了救她病成这样,不担心担心自己,反倒关心起她来。”
“关心就算了,有来有回才对,高烧到三十九度二,没见她问你一个字。”
“你欠的啊”
闻泽唇线微抿,微动的喉结在光线投射下晕出抹阴影。
扁桃体发炎肿胀,他艰涩吐出一句话来“她不知道我感冒。”
“你想多了。”罗肃顿了顿,“昨天早上我就告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