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清正在忙着布置盐田的事情,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洛丫头!不好了,工地上有人闹事!”
留守工地的齐老爷子气喘吁吁地跑来对洛清清说。
洛清清心中一惊,难道是许知州又在暗中搞鬼,煽动民众闹事?
她立刻追问:“怎么回事?谁在闹事?他们为何要闹事?”
齐老爷子的表情有些怪异,吞吞吐吐地解释:“是、是几个青壮。有流犯,也有附近村子里的百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干活的时候,偶尔有磕碰,这些青壮又都血气方刚的,谁都不肯退让、服软,可不就打起来了。
洛清清皱起眉头,她更倾向于许某人在背后搞鬼。
“我听说临近的丰县最近也在修缮被飓风毁坏的城墙、官舍,征调了不少民夫,可我看着并没有人闹事啊!”
洛清清还是更倾向于许某人在搞鬼。
然而,齐老爷子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愣住了。
“丰县的民夫,每天两食,每人每餐只能喝菜汤、吃一个杂粮豆饼。”
齐老爷子犹豫再三,终于说出了实话。
洛清清震惊了,心中涌起一股悲哀。
每天只有一碗菜汤和一个豆饼作为食物,显然无法满足他们的基本需求。
饥饿让他们失去了力气,但即便如此,他们仍被官差用鞭子驱赶着去工作。
在这样的环境下,这些民夫们已经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哪里还有心思去闹事呢?
她明白了,原来她工地上的雇工之所以会闹事,竟然是因为她的过错。
她给予他们的食物过于丰盛,让他们吃得过于满足,以至于有了多余的精力去闹事。
她想要体恤民生,却忽略了人性的复杂。
她突然意识到,作为一个女人,在某些臭男人眼里,她可能被视为弱者,好欺负。
如果她表现得嚣张蛮横,或许能震慑住那些心怀不满的民夫。
在工地上,那些雇工们或许会对她有所忌惮。
但她平易近人,毫无架子。
她的善良和良好教养,在那些人眼中,这却成了软弱可欺的标志。
洛清清冷着脸,大步走向打斗的一群人。
有人惊呼:“东家娘子来了!快住手!”
但有人却不屑一顾:“什么东家娘子,不过是个妇道人家!我堂堂七尺男儿,难道还惧怕一个女人?”
这些年轻人刚来的时候,骨瘦如柴,体虚气弱。
洛清清好吃好喝地养了一个多月,让他们恢复了健壮。
然而,现在他们听到“东家娘子”的呼喊声后,却变得更加放肆,甚至有人不恭不敬地说一些下流的语言。
木云气得不行,冲在洛清清身前,怒斥那些没规矩的白眼狼。
“白眼狼!你们都是一群白眼狼!”
“小姐心善,可怜你们,让你们修路,给你们工钱,还管你们一日三餐——”
然而,她的责骂却让这些男人更加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