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梓潼却越来越觉得何立做戏太假。
何立,官居大理寺丞。
大理寺丞——分管大理寺的各项事务,每天都要处理大量案件。常年累月下来,在这个官职上,处理过的案件不计其数。
徐承宗的案子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何立为何能记得如此之清?就连死者当初穿了什么衣服,都能记得。
这显然不正常。
看来季司寒给她找得不是助手,是杀人夺命的刀啊!
凤梓潼蹙眉思索,随后回应何立的疑问,“梓潼也就随口一说,许是做木匠的徐先生年纪大,记错了细节也未可知。”
何立同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警醒道:“徐先生年纪大了,容易犯疯病。你可千万别拿着徐承宗的案子跑到晏王门前叫怨。”
凤梓潼故作无知,“为何?帮人鸣冤不该是好事么?”
何立一笑,眼底的警惕满满松懈。
“晏王是何等地位,我等小民怎敢叨扰。再者,那徐承宗的衣服只不过颜色与晏王的门奴相似罢了。”
“凤丫头心思单纯,可莫要被那疯子木匠骗了。”
何立的意思不言而喻。他不想让凤梓潼掺和此事,也不想凤梓潼继续查下去。
他的言行一直在阻挠凤梓潼。
“原是如此!亏我觉得徐先生可怜,他竟如此戏耍于我。太过分了!”凤梓潼峨眉微蹙,佯作怒。
何立见状,又来充当好人,贴心安慰。
凤梓潼似被气的不轻,神色恹恹便起身向何立辞行。何立有问题,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凤梓潼懒得在这里多费时间。
临了,她又道:“还请何爷爷帮忙再翻一翻二爷爷的卷宗,一定要帮二爷爷沉冤昭雪。”
何立连连说“好”,应的相当快。
出了大理寺,白新盛驾着马车离开。
路上,白新盛道:“姑娘为何出来这么早?徐承宗死时穿的衣服何大人不是还没拿给姑娘看么?”
凤梓潼无端觉得烦躁,道:“小白子,你觉得何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新盛想了想,道:“不知道,看不出来。不过……”他话锋一转,继续道:“何大人看起来很真诚慈和,但我却觉得他并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凤梓潼慵懒应道:“今天遇到的人,都挺古怪。这个何大人,你不觉得他说话时很警惕么?”
白新盛摇了摇头,无奈道:“姑娘,何大人与你说话时,是在内阁。我侍在外庭,是在观察不到啊!”
凤梓潼“哦”了一声,不在说话。
心中暗暗想道,下次一定要让白新盛贴身不离地跟着她!在看人这一方面,小白子比她强太多了。
过了一会儿,白新盛道:“那姑娘现下打算怎么办?难道就此作罢么?”
凤梓潼沉思片刻,恹恹耸肩,道:“看看吧。我还要去沂水找季司寒和大姐姐呢。”
凤梓潼走后不久,何立便将桌上的宣纸一页页掀开,掀到最下面一张时,只见上面被写画的一塌糊涂。
何立眼中闪过轻嘲:区区小儿,荒唐之至。随后,他又将今日接待凤梓潼的小吏叫来,问他可有异常。
小吏将自己见到的,一五一十诉说出来。话罢,他似有些担心,嘴唇上下蠕动,半晌欲问不问,欲退不退。
何立冷扫他一眼,“说。”
“大人,可要小的把她杀了。”
小吏将手架在脖子上,狠狠一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