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很多年前就战死在秦赵战场上,只剩孤儿寡母在里闾间艰难讨食。
虽有宗族亲戚偶尔资助,但大家都是平民黔,平日能够吃上一口饭食都是奢求,更别说让他尝一尝肉味了。
一餐之恩,当以性命相报。
横下定决心。
赵佗伸出双指夹了块鸡肉在面前晃了晃,对还没回过神的骑阳笑道:“骑君看我这鸡块怎样,比你那碗中之肉若何?”
盯着赵佗手里那尚冒着热气,滴着鲜汤的鸡肉块,骑阳感觉嘴里的肉都没了味道。
肉还是小事。
更主要是来自荆卿的宠爱。
“荆卿看走了眼……看走了眼……”
骑阳嘴里喃喃着,失魂落魄的离去。
……
“荆卿,那竖子有什么本事,值得你如此看重?”
秦舞阳声音冷冽,目不转睛的盯着木案对面的荆轲。
灯火摇曳的屋舍中,荆轲与秦舞阳相对跪坐。
两人身前各有一方木案,上面有放肉和酱的铜豆,添满羹的耳杯,装酒的卮,以及盛饭的盒,进食用的箸和匕。
以荆轲作为燕国上卿的身份,本是有资格用鼎进食的,但这小小亭驿并没有预备更高规格的用具,只能将就使用。
荆轲并不在意,他虽爱好读书,想做那游说君王辅弼国政的良臣,但同时也是个能在闹市与人放歌饮酒的游侠儿。
荆轲自顾进食,取卮酒畅饮,并不理秦舞阳的话。
秦舞阳眼睛眯起来。
“那竖子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留着早晚是个祸害。”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