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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前一日还在争吵,纪文亭当晚差点被迫回国,陆鹤南都把人带上了飞机,打算直接将人带回国。
在属下过来询问第二遍是否起飞时,陆鹤南望着旁边安安静静不愿说话的人。
青年紧抿着唇角,面色紧绷,身子也僵硬极了。尤其是那双眼里泄出的失落让他硬不下心。
他拽着人下了飞机,去了最近的一座高级酒店,要了人半晚,最后抱着人睡去。
纪文亭今天是有些不适的,他昨夜根本没睡,睁着眼睛到了天亮,等陆鹤南醒来松开一直环着他的腰后,才浅浅睡了一会。
陆鹤南习惯了这人的不言语,基本不会如何。只在他非常不爽的时候,会因为这事拿纪文亭开刀,欺负到人话都说不出来,只有断断续续的呜咽和颤抖。
恰好今天他的心情也不好,今天那么多对他的人眼神热烈,欢呼鼓舞的人。但想起昨夜那人红了眼睛,一副虚弱的惨状,把要涌上来的怒意压下,也没了话。
纪文亭困极了,在车上就陷入了沉睡中,他这几天基本都没睡好,两人一路的争吵,落地后的时差,以及和主办方的沟通以及和夏磊等下属的商议、开会等等。这一连串的事都让他没睡个好觉。
陆鹤南自然能看出这人的疲惫,在纪文亭呼吸平缓时,男人轻轻叹了口气,让屈子墨开慢些。
将头移到自己的肩膀上,动作很轻很缓,给人盖上薄毯,然后握住有些凉的手。
男人静静地看着纪文亭,从柔软黑发到眼角眉梢,再到唇角下颚,视线一寸一寸的走过,像是要把这人仔细印刻在心头。
目光一直在青年身上,不曾离开半分。
手伸向人的侧脸,在欲要碰到人时,却又停了下来。
放轻了力道,手指停留在青年微微拢起的眉。
看到舒展开的眉,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仔细看的话,唇角似乎微微弯起。
待车停下,陆鹤南将人抱下车,动作轻的不像话,让一旁站着的屈子墨惊诧于他老大的过分轻柔的动作和细心,这么多年以来,也就被抱着的那一人能让他老大如此上心了。
陆鹤南将人放在床上没多久,纪文亭意识不清的醒了一瞬,倏尔又睡去。
他确实有些倦了,都打不起精神去洗个澡,人也没有彻底清醒过来。似乎在迷迷糊糊间有人听到了他的想法,给他洗了澡。
陆鹤南知晓那人一向爱干净,洁癖有些严重。若是半夜醒来发现自己没洗漱就睡了,那也一定会爬起来洗个澡先。两人在一起后,在很多个纪文亭躺在床上爬不起来的夜晚,陆鹤南都会给人代劳。
纪文亭早上醒来是浑身清爽的,衣服也换了,看来昨夜不是梦。纪文亭抬眼看向紧紧搂着他的男人,几秒后移开视线,拨开男人的手,翻身背对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