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煜正愁宋蕴宁无贴身侍卫,初禾虽衷心可未曾习过武,这恰巧出现的岳栗或许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将此人带来见孤,就在营帐。”夜瑾煜随手一指。
少顷,宋言澈带着一名女子前来,那女子冷脸,一双眼生得极亮,夜瑾煜心中升起一个念头,活像看见猎物的鹰。
两日内搭建起的营帐较为简陋,头顶衬布不时发出风吹过的呼啦声,夜瑾煜望着门口站着的岳栗打量片刻,摆手道。
“言澈,你先到帐外守候,孤与岳姑娘单聊。”
宋言澈与岳栗并肩而站,他给了对方一个不必担忧的眼神,听从指示,转身退出帐外,顺便放下了门帘。
稳稳坐在靠椅上的夜瑾煜没端架子,倒是给了岳栗一个淡淡的笑,伸手:“岳姑娘请坐,不必在孤面前拘谨。”
传说中的太子是个身患旧疾的废物,岳栗虽自小生在冀中不曾去过京城,对皇家之事了解甚少,可近来在泽州附近混得久了多多少少听了些有关太子的传闻。
不对,传闻不对。
面前这男子虽皮肤白皙,身形略微纤瘦,清冷中不乏蕴藏着强大的气场,绝不是长期患病之人能有的气色。
岳栗保持着冷静,没有半点怯场,瞥见座位选择不坐,拱手行礼:“奴见过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招奴前来有何要紧事?”
声音不带半点怯懦,果然不寻常。
“爽快之人不必废话。孤今日召见岳姑娘,是想问岳姑娘可会武功?”端起手边的茶,夜瑾煜企图让岳栗放松下来。
简短而快速,“不会。”,岳栗抬手低头。
从小一个人长大的摸爬滚打让岳栗生出了高于男子的气概,世间之大,并无半点令其留恋。
若能活下去便是上上签,若不能,也能早些见到爹娘。
还是如此冷静,见高位者在面前竟无弯弯绕,直接就把心中的话全数讲出,夜瑾煜来了兴趣,站起身:“好,那孤问你,想习武吗?”
“回太子殿下话,奴自小父母双亡,缺衣少食的日子过惯了。习武之类的事不是奴能想的,奴并无远大志向,只想过一天算一天,吃饱饭。”
的确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岳栗没有半点欺瞒,想吃饱饭不是一个丢人的愿景,她生来便是为了这个目标而活。
营帐内的土坯地面凹凸不平。
岳栗以一个十分怪异的姿势保持着平衡,心想,若能快速结束这场对话便好了,手头的活还没干完。
夜瑾煜笑笑,世上竟有如此纯真之人:“如若岳姑娘愿习武去保护一人,孤担保你后半辈子吃香喝辣,决不食言。”
后半辈子,吃香喝辣?
岳栗猛然抬头,她歪着头看着夜瑾煜,有些不明所以,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说出话来,紧接着又低下了头。
“孤不为难你,若岳姑娘想好了再来找孤,出去吧。”夜瑾煜转身,不在将目光放在岳栗身上,摆了摆手。
“多谢殿下。”
谢恩撩起门帘出去,岳栗抬眼见到熟悉的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