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南宫溪在给宋蕴宁医治眼睛,夜瑾煜真的想冲上去拉过宋蕴宁,看着她的眼睛好好质问一番。
“殿下不要闹脾气了,这是我与南宫先生的事。我的眼睛会自己看着办的,殿下不必再管,您日理万机,还是先去忙吧。”
宋蕴宁几乎是不带感情地刻意忽略了夜瑾煜的问题,她很庆幸自己现在闭着眼,眼睛失去了传达感情的作用,也就不必躲藏心虚的眼神。
双方势均力敌,南宫溪饶有兴致地勾起嘴角,他背对着夜瑾煜,宋蕴宁也看不见,所以笑得肆无忌惮。
就在室内空气近乎凝结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
“殿下。”
夜瑾煜回头发现是古山来了,古山弓腰拱手道:“城门口修水渠的工地上,肃王和端王跟难民起了冲突。侍卫传话回来,让您赶紧去看,说局面有些控制不住了。”
“什么!”
回头瞥见宋蕴宁与南宫溪自顾自地干着手头的事,夜瑾煜明白今日问不出个名堂了,政事要紧,不能再拖。
大力一挥衣袖,夜瑾煜气冲冲地跟古山出了门,连一句话也没留下。
等着两人走远,南宫溪耐不住好奇心,神秘兮兮地凑近宋蕴宁:“诶,宋小姐,您跟太子殿下是什么关系?友人,还是心上人?”
心上人。
宋蕴宁想着这个词笑了,回过神来随即回怼道:“南宫先生看起来不像医者,倒像是街头嚼舌根的老妪,谁家不得给您说个遍。”
这女子,当真不一般,嘴也是个不饶人的。
南宫溪不恼反笑,两人一团和气。
……
城门口乱作一团,当夜瑾煜赶到的时,难民皆手拿工具气势汹汹地将肃王一行团团围住。
再看肃王,脸上全是伤,衣服脏兮兮,俨然没了王爷的派头。端王置身事外,在一旁好端端地站着。
“不准走,别以为你是个王爷就能欺负我等平头老百姓!我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必须给我们个说法!”
“对,没有说法就继续打!上啊,兄弟们!”
衣领已在拉扯中乱七八糟,肃王用手护着脸,四周环绕一众捕快,全都抄起水火棍拼命抵抗着难民的攻击。
“大胆刁民!都给本王抓起来,全都抓起来!”肃王气得脸红脖子粗,声嘶力竭地叫嚣着,“以下犯上全是杀头的罪,尔等可知!”
拉扯在嘶吼中片刻不停,难民群起而攻之,根本不管来人,抄起锄头扁担之类的农具就打,谁也不听谁的。
肃王在土坡之上退无可退,转头便要从一丈高跌落,他深吸一口气,站住了双脚不再后退。
认命似地闭上了双眼,任凭难民步步紧逼。
从远处赶来的夜瑾煜给了身旁古山一个眼神,对方点点头,腾空而起,直接飞跃到两拨人中间,抽出长剑。
“都停下!太子在此,谁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