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小的不敢!”
前副将不停地点头,两行热泪从脸上滑落,他若是想活着就不敢忤逆宋言澈半点,只能任凭别人处置。
当宋言澈的话传到最后一位军中头领的耳朵里时,众人熙熙攘攘皆到场,全都不知所措地在营帐中坐着。
唇红齿白的少年站在台上,比军中所有人年岁都小,看起来像是个新兵蛋子。
没人知道这位少年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听说此人与太子殿下同来,说不定是个空降的小官,掀不起什么风浪。
“不是说让军中上下都来开会吗?原来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郎啊!”人群里不知是谁发出了不敬的感叹声。
全场哄堂大笑,只笑这小子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不偿失。
“说得是啊!上战场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太守大人派了个小娃娃来指导我等打仗,只怕是太过玩笑了些。”
“有功夫就拿出来耍耍,别藏着!”
嘲笑声接连不断,宋言澈对面前的这场闹剧,冷眼旁观,他几次想要插话都被对方打断,脸愈发得黑了起来。
随着一声口哨声,一位千夫长大叫道:“未谙世事的小毛孩!赶紧回家喝奶去吧!再不回去,你娘都不认识你了!”
声音戛然而止,众目睽睽之下刀光一闪,那千夫长的头颅竟坠地,宋言澈拿着沾满鲜血地刀,勾起嘴角冷笑。
一瞬的震惊后,全场头领拍案而起,叫嚣道:“你竟敢手刃千夫长!谁给你权力,一个小毛头竟为所欲为!”
伴随着所有人的质疑声,宋言澈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兵符:“吾乃太子殿下亲授海军副将,皇命在此,兵符便是证据!”
营帐中顿时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再讲话,谁都忌惮太子殿下的名号。
刀尖上不停地往下滴着血,扬上天空的小血珠落在脸上绽出红色的花,宋言澈的盔甲上沾满了千夫长的鲜血。
众人屏息不敢出声。
他默默地来到登台坐下,用一种完全超脱与少年的凛冽目光注视着营帐里的所有人。
头领们也不是吃素的,多年来征战沙场的经历让他们得到了时光的沉淀,一名亚旅神色淡定走上前拱手。
“宋副将在上,下官想问您今天唱的这一出杀鸡儆猴是给谁听,可否让成为刀下魂的兄弟死个明白?”
军中亚旅五大三粗,他的头低着,浓厚的胡须随着呼吸不停抖动,随后补上一句:“还请明示!”
他肥硕的身躯几乎要从甲胄中挤出肉来,对比起营帐外练兵场瘦成竹竿的弟兄,军中头目多半酒足饭饱。
在场兄弟全都附和点头,借着替千夫长伸冤的机会挤兑宋言澈,意图打压新官上任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