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溪满意地从石板上挑下,手上沾满的墙灰不禁让其皱眉头,他心情大好地拍拍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院。
斗转星移,夜幕降临。
整装待发的小队在子时悄悄从小院后庭出发,他们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前往东市馄饨店背上火药,再转移到海军军营。
身为太子的夜瑾煜不便出面。
宋言澈带队离开,他需要在众人进入东市前离开队伍,确保众人不会被敌方势力一网打尽。
队伍走后小院回归宁静,宋蕴宁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胸口传来阵阵地心悸,呼吸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急促,短时间的犹豫后她起床穿起了外袍,决定去院里透透气。
“殿下,您小心,现在没人。”肃王手下小声道。
肃王鬼鬼祟祟地从后院探出脑袋,东张西望,没有发现前院有旁人就大大方方地出了门。
运送火药的队伍离开小院,大半夜的院子里别无他人,寂静中能听到些许虫鸣,忽近忽远地分不清方向。
宋蕴宁耳尖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趁着月色朦胧便躲进了身旁的大树后面。
“混蛋!”肃王在院门口等得不耐烦,遂骂道,“本王早已收拾妥当出门,为何门外马车还未备好,是想冻死本王吗!”
难不成肃王想离开小院?
蹑手蹑脚地从大树后出来,宋蕴宁发觉鞋子后跟在地上会发出踢踢踏踏的声响便刻意地踮起脚尖往肃王关押的小屋前去。
门口的侍卫正如她所预料的一般,横七竖八地晕倒在地。
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宋蕴宁总算能够确定肃王要逃跑的事实,恰逢此时小门外传来车轮摩擦地面的悉索。
外袍披挂在身上不便行动,她连忙将衣服穿好,往夜瑾煜的东屋去了。
屋里没有点灯,宋蕴宁预感不好,往日若是夜瑾煜在屋内歇息古山必定会在门前守卫,但今夜屋外无人。
“太子殿下。”
笃笃地敲了好几下门,始终没有等来回应。
看来夜瑾煜的确不再房里,宋蕴宁不再坚持敲门,眼看肃王的马车已然启程而去,实在是耽误不得。
她转身推开了书房的门,手忙脚乱地点燃火烛留下一封书信,信里大概地提及了肃王出逃事宜,并说明会沿途留下记号以便夜瑾煜追踪。
若是就这么回了京城倒好了,但凡岛国人发现肃王的踪迹,以皇子之命要挟泽州投降,后果不堪设想。
心里有后怕和担忧,宋蕴宁写完信就从书房出来,她明白不能让肃王这么白白地跑出泽州城。
夜晚的城镇无比安静,肃王手下小心翼翼地驾驶着马车前行,纵使肃王不停地发着牢骚但他们依旧行径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