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立屹这顿饭吃得特别煎熬,他本来对口舌之谷欠就没这么在意,当初练厨艺也是为了白苻。那会儿他以为白苻死了,他们当初相处的时候他就知道白苻贪吃,嘴巴却也挑剔,后来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人,所以就将所有的思念都用在厨艺上。
他本来以为没有发挥的余地,没想到这无意间的举动,竟然成了如今能追回白苻的筹码。
之前他跟白苻一起用饭,即使觉得只是食物而已,却因为跟白苻一起吃就觉得吃的特别香,但是今晚他觉得这一顿饭特别煎熬。
白苻刚开始没注意到封立屹的异样,等这一碗吃完,刚要去盛第二碗就到封立屹面前的面冒着热气,而吃面的人一脸诡异,一副吃一口就要命的模样。
刚刚他尝过也没什么啊不过这会儿闻着这味道跟他手里的一样香了。
他余光一瞥到摆在两人中间的醋瓶子,顿时懂了。
他虽然对怀孕之后的事不了解,可一些常识还是知晓的,怀孕的人喜欢甜食或者酸食,口味性子也都会改变,他这样应该是偏好酸食了。
白苻端着空碗,幽幽瞅了封立屹一眼,突然明白过来这厮想做什么了。
故意倒这么多醋感情是想让他知道他这酸了啊既然这么酸,怎么不酸死算了
想着自己揣着三只崽子前段时日吐的昏天黑地的,结果另外一位还闲着没事儿拈酸吃醋,这么喜欢吃,那今晚上就吃个彻底好了。
封立屹刚刚倒多了,尝一口就觉得牙齿酸得很,就在迟疑间,对面的人已经速度解决了一碗,他捏着筷子还在愣神,就到捧着碗的人幽幽瞅着他“怎么这是嫌弃我啊,我可一口没吃,你要是嫌弃你就说啊,我吃这一晚,你重新去盛吧。”白苻是故意这么说的,这厮要是敢真的嫌弃他,他立刻就将他扫地出门。
白苻的威胁封立屹哪里不到,觉得头皮都麻了,面上却没什么表情,不就是一碗酸汤面么“怎么会别说阿白还没吃,就是吃过的,我也不介意。”
为了表现他真的不介意,封立屹直接开吃。
屏蔽掉自己的感官,囫囵吞枣似的很快解决了。
随后狠命倒了一大杯水灌了才觉得嘴里的酸意淡了些,结果他这边刚喘了口气,就到面前又推过来一碗,不知什么时候白苻过去重新盛了两碗端过来。
封立屹一嗅是没放醋的,他就是知道阿白心软心疼他,刚想接过来朝白苻笑笑,却先一步对上白苻露出的一口森森小白牙,拿手虚虚在上方一挡“别介啊,这样吃可不够香,我怎么才发现这么吃面才香啊,不能我一个人成独食,好东西我们要一起分享对不对”
封立屹对上白苻似笑非笑的目光,心底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果然,就到他刚刚拿过来的醋瓶子已经在他手里,一边盯着封立屹,一边在两人的海碗里,咣当咣当倒了不少醋,顿时一股酸意涌上来,封立屹“”他觉得自己今晚上怕是不能好了,可对上白苻带着捉弄却又发亮的眼睛,他已经很久没见到白苻这模样,那种不掺杂厌恶躲避,仿佛又回到当初两人腻在一块单独捉弄他时的模样。
这让封立屹一颗心突然软下来,别说只是这些,就是生吞一碗辣椒粉他也愿意。
“怎么不愿意吃我亲手给你端的面啊”白苻以为他不乐意,尤其是瞧着封立屹吃瘪就痛快。
结果就到前一刻还一脸便秘的人下一刻突然笑一副很享受的开始吃面了。
白苻狐疑瞅着他,封立屹这面吃的很香,要不是离得近到他额头上的冷汗,他还真以为是多人间美味,尤其是封立屹那笑容反倒是让白苻不舒坦,对方这哪里是想吃,是因为他想让他吃所以他才心甘情愿吃。
白苻心里不舒服,故意虎着脸,突然挡住封立屹“说让你吃你还真吃啊,你就煮了这么一点,都还不够我自己吃。”他这可是四只,饿着呢。
不等封立屹反应过来,一把夺过来,连同之前那一海碗给迅速解决了。
封立屹瞧着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开阿白这是心疼他了
这个认知让封立屹一颗心熨帖不已,觉得这么久终于开始有了成效,忍不住小心翼翼凑近了些“要不要再给你煮点”他是怕他晚上吃这么多不舒服,是按照平日的量做的,可阿白说不够吃,他不确定是心疼他的成分多一些还是真的不够吃多一些。
白苻懒得他,不用就知道此刻封立屹的模样,光是从声音就能听出来了,故意恶声恶气“不用了。”
虽然语气不好,可不知道是不是热气蒸熏在脸上,白里透红,连耳后根都红了,得封立屹忍不住呆了。
白苻吃完往后一躺就到他这恨不得当成他碗里的汤面被他啃被他吃的模样,刚涌上来的心疼化作白眼“我可是出了钱的,封厨子,你这是打算让雇主洗碗么”
封立屹不敢再多,虽然这会儿饱了眼福,把人得罪了,以后想可就不到了。
封立屹听话的去收拾,白苻望着信步往厨房走的男人,明明走的一板一眼的,可他愣是觉得此刻对方就像是得了主子夸赞的大狼狗,那头顶上的耳朵摇的欢实得不行。
白苻觉得耳根更红了,恼羞成怒的干脆去洗漱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