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计划,看准了一个方向就跑呗。”
“你就是这么蒙对的?”
“不,有墙。”
“然后呢?”
“翻过去了。”
“废品站的墙最矮的地方也有两米,你翻得过去?”
“要不您把我带到现场,我给您现场演示一下?”林念禾的嘴角噙着笑,眸光却有些冷,“同志,我还病着,挺累的,所以您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刘建军看着她沉默片刻,点头:“可以。”
顿了顿,他总结道:“因为有人恰好往废品站里扔了炮仗,你借此机会跑赢了狗、翻过了一堵两米多的墙,又在墙外有人堵截的情况下,毫发无伤的离开了。然后你在镇上遍布他们的眼线的情况下,一个人,跑到了周晨家里。”
刘建军说完这些,眼底多了抹戏谑:“是么?”
这么一听,就连林念禾自己都觉得这个逃跑过程顺利得简直像绑匪给她开后门了。
林念禾定了定神,反问:“谁说我身上没伤的?”
刘建军回:“我问过大夫了。”
林念禾指着自己的鼻尖儿:“那我为什么在这儿?发烧不算病痛?”
刘建军说:“我是指外伤,人为的外伤。”
“哦,那的确没有。”林念禾说,“或许是因为我长了一副‘你打我一下我就死给你看’的柔弱模样吧,他们还想拿我换人,自然怕我出事。”
刘建军呼吸一滞。
他重新用审视的目光看了林念禾一会儿,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对。
病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刘建军突然问:“你们那天碰到钱国柱等人打架,也是巧合?”
“当然不是。”林念禾说,然后用带着歉意的眼神看了眼王淑梅,“钱大哥是我淑梅姐的表哥,趁着他要路过十里大队的时候兄妹俩见一面,也在情理之中吧?”
王淑梅立即点了下头,轻声说:“的确,那天我本来是打算一直在村口等我哥的,但是大队长说让我们去拉砖……我们一直磨蹭到下午才不得不去,本来我以为见不到我哥了,没想到遇到了他们打架。”
温岚被绕得有些迷糊了,她一手撑着头,看着刘建军的眼中带着些烦躁:“这事儿不是早都说过一遍咯,咋还问嘞?”
刘建军清了清嗓子:“你们两个不要说话。”
这是他很常用的审讯技巧,突然转移话题让人下意识回答,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可林念禾回答得滴水不漏。
这种情况,要么是她本就坦然与之无关,要么就是她说了太多次这些话,她自己都信了这些话。
温岚想争辩,却被王淑梅拉了一把。
“小岚,咱们都别打扰公安同志工作,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