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军帐的门帘猛然被掀开,一身甲胄的谢承胤走了进来。
“哥,你找我?”
谢承奕将手中的军报放在桌面上,“阿胤,你来虎威军中多久了?”
谢承胤不假思索,“七个月了。”
“那你告诉为兄,这七个月的时间里,你为何独独对南巫人穷追不舍,我不否认你铲除了不少南巫的复辟者,但还有很多南巫人,他们现在只不过是普通百姓,你抓了他们又是为什么?”
谢承胤面对哥哥探询的眼神,想要说出口的话最终只变成了一句,“我自有我的道理,哥,你别管了。”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谢承奕拍案而起,“谢承胤,我知道你是为了晏辞!”
谢承胤往军帐门口走去的步伐一顿,垂在身侧的大手猛然握紧,他有多久没有听到别人同他提这个名字了。
谢承奕看着弟弟停住了,也从书案前走了下来。
“从神医都告诉我了,晏姑娘身上有南巫血统,你追寻南巫人是因为晏姑娘。可是阿胤,晏姑娘真的已经死了,还是你亲自为她收殓的,她的尸如今就在凤阳山上。”
谢承胤的眸子猛然凌厉起来,“不,她没死!她和别人不一样,她一定会回来的,我得找到她,我得找到她,我得找到她……”
谢承胤就像是魔怔了一般,口中只嘟囔着这句话,人就已经出了军帐。
看着谢承胤离开的身影,谢承奕深深的叹了口气。
最开始他得知晏辞死讯的时候也是惊诧万分,本以为弟弟会因此一蹶不振,没想到弟弟在颓丧了几个月之后,竟主动加入了虎威军营,还屡屡立功。
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当他以为弟弟已经渐渐忘记了晏辞,却在一次又一次的军报中现了端倪。
弟弟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晏辞,准确的来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晏辞。
从喜焦急的在军帐中踱步,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得踏实。
一旁坐在矮凳上的七寸倒显得从容许多。
“我说从大神医,你慌个什么劲啊。”
从喜停下脚步,剜了七寸一眼,“我能不慌吗,要是都尉知道我把姑娘的事说出去了,不得砍了我。”
“那倒不至于,你还有用,而且你不是就说了一丢丢吗?应该没大碍吧。”
从喜仰天长叹,“但愿吧。老头我还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再说了,有些话说了,别人会把我当疯子。”
七寸附和着点了点头,“确实,我就觉得你是个疯子。那晏姑娘……”
军帐门被掀开,谢承胤大步走了进来,“晏姑娘什么?”
七寸噌的一下站起身,面色严肃起来,“没什么没什么,属下觉得公子许久没回凤阳山了,不知道晏姑娘一个人在那孤单不?”
从喜暗暗斜了七寸一眼,两面三刀的家伙,而且还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知道如今晏姑娘三个字是忌讳吗。
七寸垂下头冲着从喜吐了吐舌头,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嚣张神态。
谢承胤走到屏风后,将一身甲胄脱下,换上了一身轻便的青色长袍,面如冠玉的容色更添几分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