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被他这话吓了一跳,猛地坐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周围,问道:“喂,这”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于琛一边抽着烟,一边回答道。“有你电话。”他把手机扔给了我。
“你好?是谢观一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我相当熟悉的声音,但我就是记不起来这是谁。
“你是?”
“不记得我了?我小申啊,申景竺。”申景竺?我没在做梦,但是这明明就是我和阿尘来的时候的客栈啊?这不是鬼房吗?
“哎呀你愣什么呢?我是有好消息告诉你,你之前不是让我去查一下罗布泊那个遗迹吗?”
“有这回事吗?”我疑惑地问道。
“你这记性,多吃几个核桃吧。那个遗迹呀,我和几个同事前几天已经现了,你还真够厉害的啊,我在你说的地方果然现了一个破庙,不过没你说得那么大,而且已经烂的不行了,损毁严重,不过庙里有一副画留了下来,上面还有一些很古老的文字,但是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文字,现在还正在研究,你要过来看看吗?”
“破庙文字”
“哈喽你有在听吗?”
“啊,我在,好,那我马上过去。”可以说,这个电话把我直接打醒了。
“很正常,看看你脖子的上的东西。”于琛突然冷不丁地说道。
我看向我的脖子,那是一条红绳穿着的铜钱,上面还有一些很奇怪的花纹。
“往生泉损毁了他们的一些记忆,不过很幸运,保留了认识你的那部分,而且,估计是因为另一枚铜钱的影响,所以他们的记忆或许和你并不一致,或许他们对某件事情和你有着不同的认知。”
“那,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喽?”
“还是把它当做梦吧。”于琛转过头来,眼神透出一丝诡异的光。
“走吧,你不是答应了申景竺要去那看看的吗?现在是时候了,我去叫他们两个。”说罢,他便走出了这个房间。
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后,我翻了翻房间里的那个报纸架子,现确实原来的那张记录着连环杀人案的报纸不见了,我有心打开门透透气,刚拧开门把手,居然看见了那个当时住在我隔壁的年轻的河北人,脸上还带着微笑。
我被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时,那人已经消失不见,我跑到走廊里,也没有了他的踪影,正当我一个人琢磨的时候,一只大手在我面前忽然晃了晃。
“看啥呢,走啦。”是大猿的声音,看来,于琛又一次说对了,还是把它当成一场梦吧。
于琛还是开着我那辆停在楼下的车,这次他开的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申景竺所在的那个地方。等我下车一看,好家伙,申景竺正戴着个大草帽,坐在他们搭的简易帐篷前面,腰间还挂着一个脏兮兮的水壶,活脱脱一个纤夫的样子。
“你可算来了,那个破庙挖不出来,因为太深了,而且根据我们推测,就算挖出来也只剩一个地基了,不过,那幅画我们挖了出来。说来这画的保存程度还真好,我们害怕它受到阳光暴晒会损毁,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弄出来。”说完,申景竺给我指了指里面的一个箱子。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箱子,看到那幅画的一时间,我就知道它上面的文字是什么,这是扎麻语,申景竺被往生泉影响丢失了记忆,所以认不得这种字了。而他们所说的那个破庙,我想,或许也不是玛果真庙的遗址,可能是我当时看到的往生泉后面的那个庙。
“能带我去你们挖出来的地方看看吗?”我合上那个箱子问道。
“当然可以,就在这附近。”说完,申景竺递给我一个防风眼镜,说:“戴上吧,外面风沙挺大的,阳光也刺人。”我回头看了看于琛,他正戴着他那个大墨镜,若无其事地倚在帐篷边上抽烟。
“不和我一起去看看吗?”我走到他旁边,把烟一把夺了过来。
“乐意奉陪。”
申景竺他们挖出画的地方离帐篷大概五百米左右,我问他为什么不把帐篷搭近一点,他说那附近有一个很大的沙窝子,容易陷进去,根本搭不成。
“得了,就在这儿吧,再往里走容易踩下去,这沙子里捞人可不比水里轻松多少。”于琛说道。
我看向那个沙窝子的方向,只感觉一切真的就是一场梦,没有玛果真庙,没有死人客栈,没有奈陀吉古城,更没有十皇廉风和库兰波。只是,我胸口挂着的铜钱告诉我,有些事情,经历过就过去了,没必要知道缘由。与其刨根究底,不如让它彻底深埋在时间的沙漠里。
脑海里,又回想起库兰波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属于奈陀吉那个暴戾无知而杀戮成性的时代已逾千年,多少无辜的人因此受尽折磨和苦难,我想让它伴随着基里密里过去的贪念深埋沙底。”
我看向黄沙之上一片纯净的天空,这是往生泉本应拥有的颜色。一块无暇的蓝宝石,既可以带来生机与希望,又可以让一个文明因此毁于一旦,而这则建立在人的贪欲之上。
“为你祈祷。”我双手合十,向着那天空与沙漠的交际线深深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