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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陈府(第2页)

且不说启成帝未必会允准,若真让谢致尚主,他的仕途就彻底走到头了。

就算启成帝应允,真赐了这门婚事,她往后又该怎么见江让?

谢致不行

江琅掐着掌心,在纸上写下了另一个,她更不愿意牵扯的人。

“陈盛钧。”裴珩朝道。

“你疯了?!”谭净惊呼,“殿下面前,休得胡言!我带你来,不是让你说这些的!”

裴珩朝偏头和谭净对峙:“难不成指挥使有更好的办法吗?皇上从前偏袒永王,现在永王死了,皇上一时悲恸,但渝王入住东宫并不会一延再延!”

裴珩朝据理力争:“阁老年岁已高,几次乞骸骨不允,今岁身体更是不堪重负,不然陈盛钧这闲云野鹤也不会三番两次回瑄京来侍奉汤药。皇上同阁老几十年风雨同舟,正不知该怎样为阁老增荣才能表倚仗敬重之心,没有比陈盛钧更合适的人选!”

江琅一句句听着,裴珩朝说得句句在理。

不止如此,陈阁老身居高位,却不是权臣。

他并不是铁血手腕,入阁这几十年,风雨飘摇,他从未把内阁变成自己的一言堂,不然他和沈令早就争得两败俱伤了。

陈林运曾经授启成帝诗书,启成帝的品性他十分了解,资质平庸,并无治国之才,又优柔寡断。

因为他对子嗣外戚的包庇纵容,致使世风日下,满眼弊政。

也因为他牢记师生之情,辅佐之忠,陈阁老才在沈令千方百计的排挤中,在内阁屹立不倒。

陈阁老敬重皇上,他知道如果自己下台,沈令任内阁辅,天下必将民不聊生。

所以他处处隐忍,委曲求全,尽自己所能和沈令斡旋,在沈令的强权暴行中,拼尽全力为尚存报国之心的官吏撑起一片庇护。

可一个人的力量终究太单薄了。

虞士渊曾是陈阁老最给予众望的新星,但虞士渊无辜受冤,他能做的也只有借公务之名,星夜奔赴江州,费尽心机为虞士渊留下一双儿女。

裴珩朝继续说:“臣想,殿下一定明白,陈阁老这些年不结党,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保全他人。他在朝五十余年,身边追随的只有吏部侍郎程长宴和兵部给事中胡伯阳,但公道自在人心,沈令为非作歹,朝臣敢怒不敢言,心中就真的对阁老这样的忠正之臣没有敬佩之心吗?”

和陈家的联姻,不会让江琅淡出朝局,明面上看起来,与陈盛钧定的这门亲事,江琅只得体面,但落不到实权。

实则,此事反而是将她推入了旋涡中心,能帮江琅拢住有报国之心的朝臣。

单单有锦衣卫不够,朝臣的追随,是江琅现下最稀缺,也最需要的。

江琅不语,裴珩朝却已经猜出江琅的心思,他看了一眼谭净,犹豫片刻,这次语气倒没有方才那么强硬。

“殿下是碍于和谢镇抚的”

“住口。”江琅横眉扫过来,裴珩朝登时噤声,叩不语。

没有比陈盛钧更合适的人选。

江逐和裴玉轮番进宫,启成帝已经被说动,连江让都为此事专门来找江琅,足以见此并非儿戏。

随时,赐婚的圣旨都可能传到公主府。

那时莫说是陈家,就是赵家,她若敢说一个“不”字,那就是抗旨。

公主府上下所有人,连同江让,都要受牵连。

江琅走回屏风后,她摸出枕下那只簪子,捏在掌心,玉石没有温度,但江琅摩挲着簪子,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凄寒的夜雨冷风中,那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掌。

酸楚感奔涌而出,她鼻尖一酸,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她紧紧抓着那簪子,用力咬紧牙关,双肩止不住颤抖,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谭净和裴珩朝就在外面,她从来不会在人前这样失控。

她早就过了那个遇到委屈的事情,憋在心里反复琢磨,再不停地问自己一句“为什么”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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