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场上,阳光炽热而耀眼,旌旗猎猎作响。刘休远身骑一匹高大威猛的黑色骏马,手持雕花长弓,二皇子始兴王刘休明紧随着太子,满脸的斗志,仿佛要与太子一争高下。三皇子武陵王刘休龙则潇洒不羁,胯下的枣红马嘶鸣着,他嘴角挂着一抹自信的微笑,志在必得。四皇子南平王刘休玄神色严肃,六皇子广陵王刘休文也是豪气冲天,骑着棕色骏马在猎场上纵横驰骋,引得朝臣们阵阵喝彩。
七皇子建平王刘休度才十四岁站在一旁,他身形单薄瘦弱,脸色略显苍白,望着那五个哥哥,眼中既有羡慕,又有一丝无奈。四哥刘休玄哈哈大笑,毫不留情地取笑他:“七弟,瞧瞧你这羸弱的小身板,也敢上马?”刘休玄的脸色瞬间涨红,咬了咬嘴唇,没有回应。
刘休龙见状,冷哼一声说道:“四弟,就你厉害,会打嘴炮,今天也不见你猎到多少猎物。”
刘休玄立刻回击道:“哼,总比三哥你强,离不开漂亮女人,我看你是嫉妒我比你强。”
这时,刘休远大声喝道:“好了,猎场无兄弟!都给我专心狩猎!”
宣武场上,刘休远一马当先,犹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他手持雕花长弓,双目灼灼,志在必得的自信光芒在眼中闪耀。刘休明则紧咬银牙,紧随其后,心中暗自较着劲:“哼,今日我定不会让你独揽风头!”
刘休远看准一只健硕肥美的雄鹿,正欲拉弓射箭,一展身手。刘休明见状,毫不犹豫地驱马疾驰向前,故意横亘在太子身前,阻断了他的视线。太子瞬间怒目圆睁,厉声呵斥道:“虎头,你竟敢如此大胆,坏我好事!”
刘休明毫无惧色,昂头回击:“大哥,有能耐你就越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刘休龙亦毫不示弱,他目光似鹰隼般锐利,在紧盯着猎物行踪的同时,也时刻警觉地留意着其他兄弟的一举一动。
刘休龙趁机从侧翼冲向猎物,刚要张弓射箭,却被刘休玄猛地横插一杠,将猎物惊得四散奔逃。刘休龙顿时怒冲冠,破口大骂:四弟,竟行如此卑劣之事!”
刘休玄却张狂大笑:“三哥,能抢到便是我的本事,你能奈我何?”
七皇子刘休度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痴痴地望着在猎场上激烈斗狠的五个哥哥,眼中流露出的既有对他们英姿飒爽的羡慕,又有因自己力不从心而产生的一丝无奈,毕竟打小便体弱多病。
他紧攥着拳头,似乎在给自己暗暗鼓劲,然后深吸一口气,鼓起全身的勇气翻身上马。那动作显得十分吃力,上马之后,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却仍努力地握紧缰绳。他驱使着马儿在猎场中缓缓前行,试图寻找合适的目标。
当他终于看到一只野兔时,双手紧紧握住弓箭,努力地将弓拉满。几次尝试瞄准都因手抖而失败,终于,在野兔即将逃窜的那一刻,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射出了一箭。这一箭射得歪歪斜斜,全凭运气才射中了兔子。
刘休度手提着兔子,目光再次扫过那几个仍在猎场上尽情驰骋的哥哥,满心落寞,缓缓地离开了宣武场。
刘休度加快脚步走到刘义隆跟前,恭敬地行礼说道:“阿父,儿子回来了。儿子愚笨,仅猎得一只兔子。儿子着实不擅长骑马射箭之术,这只兔子儿臣想献给父皇烤着吃。”他的声音轻柔绵软,其间夹杂着些许愧疚之意,头也不自觉地微微低垂着。
刘义隆望着眼前的刘休度,心中五味杂陈。看着他低垂的头和那满含愧疚的轻柔话语,一股怜惜之情油然而生。再转头看向猎场上还在斗狠的其他几个儿子,刘义隆不禁暗自叹息。
他心想:“这孩子,身子这般孱弱,却有着这般纯善的孝心,时刻想着为父。而那几个儿子,只知在猎场上争强好胜,全然不顾及为父的感受。
刘义隆转头对身旁的奚成祖说道:“成祖,你去吩咐庖厨,将这兔子烤着吃。”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
奚成祖连忙躬身应道:“陛下,奴婢这就去。”
刘义隆看着刘休度,眼中满是心疼和慈爱。他轻轻抚摸着刘休度的头,温和地说道:“阿宏,你体弱多病,万一打猎,磕着碰着可就不好,何况你才14岁,慢慢来,过来和阿父说说话。”
刘休度抬起头,望着刘义隆,乖巧地说道:“阿父,儿子让您失望了。”
刘义隆轻轻摇头,双手将刘宏的手握住,说道:“宏儿啊,切莫如此贬低自己。你心地善良,又如此孝顺,这比什么都珍贵。你那几个哥哥,只知在猎场上争强好胜,却不如你这般贴心,能懂为父的心。”
刘休度依偎在皇上身边,坚定地说道:“阿父,儿子定会努力调养身体,日后定要变得强大,也能为阿父分忧。”
刘义隆微笑着,目光中满是慈爱与期许,说道:“宏儿,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只要你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便是对阿父最大的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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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休度乖巧地坐在刘义隆身旁,他那稚嫩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拿着一块烤兔肉,轻轻地对着兔肉吹去上面的热气。他的眼神专注而又充满期待,红润的小嘴轻轻地嘟起,轻柔的气息拂过兔肉,仿佛生怕热气烫到了刘义隆。吹了一会儿,刘休度抬起头,用那清澈纯真的眼眸望向刘义隆,满含着敬爱与关切,轻声说道:“阿父,这热气已经被儿臣吹走了,您快尝尝。”说着,他将手中的烤兔肉缓缓地递到刘义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