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继北泄了气,心累的蹲了下来,哀嚎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难说话啊……我都说了我有急事儿,急事儿,你非要这么打破砂锅问到底干什么,你让我进去,我以后给你说行吗?”
“不行。”温从收回正在被庄继北撕扯的衣角,“庄公子还是请回吧,不送。”
眼见温从离开了,庄继北忍不住了,在后面骂道:“温从!你个狼心狗肺的!老子要不是为了你大半夜也不能来这个鬼地方!你当我是来喂蚊子的?!”说完,连拍几巴掌,蚊子啪一下在掌心留下鲜红的尸体。
庄继北糟心极了。
他在外面等了又等,心知这么等下去,一切都得完蛋。
忽然,一滴雨水落在鼻尖。
摸了摸,真的是雨水,抬头望向天空,乌云卷席,好似一场暴雨即将袭来。
庄继北灵光一闪,立马骑上马,朝远处的山石之地而去了。
这处草场他进京时来看过,远方有个泥坡,一下大雨,泥水滚滚,好似泥石流一般,而这个泥坡下去的方向无人看守,正好能进入草场,若是没有暴雨,想从这一堆乱石中滚下去,绝对不可能,可一场暴雨下来,几块木板一拼,大水席卷下来,正好能顺势淌下去。
暴雨之中,庄继北的木板不太靠谱,滑到一半,撞击之下,四分五裂,他就这么被暴雨中的泥水推动着滚了下去,五脏六腑在石头上来回撞,撞到吐血,他真吐血了,起身的那一刻,鞋子和外衣都磨烂了,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骂天骂地。
这一次下来,没外伤都得有内伤了。
一瘸一拐地朝里面走去,庄继北去了草场的林子深处,据说司徒惟就在里面等着温从呢。
到了林中,闻见一股血腥气,忙跑了过去,原以为是找见了司徒惟,谁知一看,竟然是温从!
那人孤零零的坐在地上,脚上被扑兽夹夹的血水溢出,温从脸色发白,竟然还妄想站起来,庄继北忙吼了一声:“别动了!”
他跑过去,在温从惊愕的目光下,一把扶住对方,将人扛在自己肩膀上,微怒道:“你有没有点常识!被扑兽夹夹到了你还想走动?!越夹越紧,你这只脚算是别想要了!”
“你怎么在这里!?谁放你进来的?”一看庄继北身上的污泥,温从忍不住掐了把他,“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私闯进来是重罪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
想背着温从回营帐那边,可耳力极其敏锐的他听见嘻嘻索索的脚步声,缓慢而有力,他低声道:“嘘,别说话。”
温从一怔,倏然眉目变色,沉声道:“北边有人!”
庄继北立刻朝南边狂奔!
身后追击之人也一同被他引到了南边,他知道,这肯定就是司徒惟他们了。
庄继北没忘了自己的任务,他不能让人发现司徒惟,必要保住对方,于是将人引到了南边的石坡位置,一个极刹,趁对方还没追来,又在地上铺了不少碎石,而后躲在一棵树后面,待司徒惟他们追杀来后,立马推动一块大石头,朝他们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