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的那些言官都是挑那种威武不能屈的来,应该不会为权势低头才对啊。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若是一个两个,那些言官或许还会出言进谏,博取一个美名,但这是普遍现象,司空见惯,若真要细究,没有哪个是能逃得掉的。陛下可要保护好臣的人身安全。”
苏迎岁早就知道,虽然官员有好有坏,但这种不约而同的默契,却是整个京城所有的官员的共识。
若是真要治他们的罪。
这人才济济的朝堂,能留下来的人数不过五指。
真要杀个血流成河,恐怕连国本都要动荡起来。
慕容渊不免有些感慨:“我还以为你多少被磨平了一些,还是和当年一样毫无轻重。”
要是换了任何一个人,再见到这种几乎与所有人为敌的情况,都会选择隐瞒下来,而不是大喇喇把一切都摊在他面前。
“有所为,有所不为。当年的事再经历一遍,我还是一样的选择。”
苏迎岁平淡的语气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但只有熟悉他的人知道,这件事早就成了扎进肉里的一根刺,取不出来,一碰就痛。
“罢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苏迎岁刚准备推着轮椅离开,又被叫住。
“把那本书也带走,朕不想再见到它。”
如果不是从慕容月那里现的这本书,也许他会把这个书拿去慕容澈面前分享一下。
但现在他还是觉得子女教育更重要。
杨溪之前说的,要以身作则,才能让子女心悦诚服。
苏迎岁被小厮推到家门口。
家里没有找侍女和侍卫,一方面他们没准备久留,另一方面杨溪觉得这样太过费钱。
所以一家三口还是自力更生,基本上自己的事情都由苏迎岁做。
小厮走了。
苏迎岁听到屋里一阵沙沙的写字声,进门时,却没看见有人在写字,苏顺年在自己的屋里,这房间只有杨溪一种不太雅观的姿势半躺在座椅上。
空气里飘着一股墨香。
杨溪举着一本书装模作样的看着,苏迎岁一眼就认出,那是一本兵法。
行军打仗的将军们都或多或少对这本书有一定的研究。
“我回来了。”
杨溪点点头,又接着看。
“书拿反了。”苏迎岁有些不忍直视。
果然,人在心虚的时候都会假装自己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