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尘话里的矛头直指苏迎岁。
“苏公子一个小孩子确实拿不到那种药物,也未必知晓这是什么意思,可他的父母就不一定了。”
他阴阳怪气的语气,明晃晃的表现着敌意。
肆无忌惮。
反正现在苏迎岁和杨溪都不在京城,根本没有人能为他们辩解,他们自己百口莫辩。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盖棺定论了,他们再怎么挣扎,也只能任由流言蔓延,即使最终洗清了嫌疑,在百姓们心中也留下了一个不好的印象。
朝中支持苏迎岁的声音逐渐低下去,因为皇上对于他们的话没有给出任何正面的反馈。
在场的都是人精,自然知道皇上这是什么用意。
虽然心中为苏迎岁鸣不平,却也不会拿自己的乌纱帽去和皇上对着干。
惹不起,也就闭口不言,不落井下石罢了。
就在江亦尘因为这件事已经稳扎稳打的时候,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皇上,小民有话要说。”
苏顺年礼仪学的不错,站在这里这么久也没有露怯,更没有因为礼仪不当,让人找到诟病的机会。
他的声音足够大,落落大方,这下就连慕容渊也不能装作没听见了。
只好答应道:“你说。”
“皇上和各位大人都觉得是我给桃春姐姐下的药,那药是从哪里来的呢?我爹娘都已经出门这么久了,我又为什么要给桃姑娘下药呢?”
“可当时只有你在那里。”
江亦尘并不觉得一个这个年纪的小孩能做什么,只当耍着玩,随口应了一句,脸上依然带着敌意和不屑。
苏顺年像是无话可说,张了几下嘴后,走到他身边,站了一会儿,忽然往地上一坐,表情痛苦的抽搐起来。
眼泪都掉出来了。
“江大人,你为何对一个孩子下毒手?”有本来就觉得苏迎岁很冤的官员立刻发难。
江亦尘一脸震惊,看着这个孩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开始装。
“江…江大人别杀我……肚子好痛…我…没有……”苏顺年一边哭一边在地上打滚,仿佛真的肚子疼到不行。
“别装了!”江亦尘朝他吼了一声,试图将周围有些怀疑的目光驱散。
但苏顺年努力憋住自己的叫疼声,艰难忍耐的样子,看起来更可怜了。
“江亦尘!你还要不要脸?当着皇上的面就准备屈打成招吗?”
有人在斥骂他。
江亦尘简直是百口莫辩,他清楚的知道苏顺年就是装的,就是在回应他刚才那句“只有你在场”。
现在也确实只有他一个人离苏顺年近,若说要下毒,确实是一个可行的距离,但问题是他根本没下。
谁能往皇宫里带的进毒药啊?
如果真带了,第二天就得脑袋搬家,家里搬空。
苏顺年抱着脑袋挣扎尖叫,逼真程度比起这些千年老狐狸有过之而无不及。
慕容渊从一开始无比笃定他是装的,到此刻也开始怀疑是不是江亦尘给人下了药。
他的眼神变化自然没有瞒过苏顺年。
他回忆着自己之前被娘打时的痛苦,虽然那时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但找到那种既恐惧又害怕的感觉,还是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