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黑,家里新买了地,余满山想着将来,充满了动力,他挽了袖子就想扛锄头去下面挖塘去。家里只有他一个主要劳动力,这挖池塘也不是一天就能挖成的事,现在正好有空,赶快去挖点
才扛了锄头走到门口,方二郎就出现在院坝边,走到屋前檐下说余大叔,我翁翁喊你晚上去我家吃饭,说有事跟你商量。
余桑就在她爹娘的卧室,开了窗户,和她娘以及婆婆魏老太,再加在旁边学习的刘大丫,新取名叫刘腐,四人正在做衣裳,余桑一下听见了方二郎说的。
她人矮,伸了脖子也不到窗外,赶快迈了小短腿往堂屋冲,这方家又来找,肯定没好事
余桑听到余满山在门口问“你翁翁说了是什么事吗”
“没说,就叫我来喊你,我姑姑和姑爹回来了,说要请你喝酒。”
方二郎传完话就往回跑了。
那今天这就挖不成池塘了。
余满山把锄头放下,魏老太和阿李也在里面听到了对话,两人全部来到堂屋,魏老太道“这方家又要搞什么鬼
余满山怕不是又要说订菜的事。
余桑道“爹,等下你带我一起去啊”
魏老太本想和余满山一起去的,那方家要是提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她人老了,要那起脸面干什么,过分的事情她来拒绝就行,但人家只请了余满山一个,她不好跟着去,带余桑这个小娃娃倒是可以,也吃不了方家几口饭,方家也说不了什么,主要还是家里四个孩子,余桑最小,又最机灵。
魏老太道“可以,你等下带上乖乖一起去。”余满山也有此意,带上余桑他安心。
阿李“那你换套干净的衣裳,可惜新衣裳才开始做,要不然也能穿得体面些再去。”
“不碍事。”余满山边往里走边说道,“反正方家也是知道我们家底细的。”
穿得再体面,方家人他不都是个最底层的佃户吗什么时候瞧得起过了往日里家里还有田的时候,那方家的也是眼高于顶的,不过是因为家里的田不够多罢了。
刘大丫听外面讲话,倒也没过来凑热闹,自己寻摸到厨房开始烧火起锅做晚饭了。余满山换完衣裳出来,恰逢方老头亲自
来请了。余满山牵着余桑,跟着方老头去方家。
方老头今日态度很好,在路上唠家常地问“那侍郎家的菜好生送去了吧没出差错吧”我才打听了,那侍郎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呢从三品的官儿可大着呢。虽说告老还乡了,那具体什么情况,也不是他们这等乡下汉能得罪的。
余满山点点头,“早就送过去了,也及时,肯定是了不得的官的,他家那院子可大建得可精细了
来狐假虎威很有效果,这方老头现在对她家,态度比往日好了不知多少。
实则,她家只是去卖菜,连卖菜,都是在门房处等着,那几乎连门都没算进过。
方老头也颔首,觉得余满山虽然给侍郎家那种人物送菜了,但态度还是很谦逊,没有跳上天对他这个地主不敬。
三人几步路就到了方家,余桑一眼就到一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儿坐在门口边的小板凳上,穿着粉红色的小衫子,煞是可。
方老头路过,还逗她“芳璃,饿了吗让你娘给你弄饭吃。”秦芳璃手里拿着个小木马,抬头娇滴滴地说没有,我吃了糕点的。
方老头的女婿秦大福就在堂屋,酒桌就设在堂屋里,秦大福到余满山终于来了,赶快热情地迎出来,余老哥终于来了,可让我好等
秦大福是秦家脚店的掌柜,余桑一眼就认出来了,做脚店掌柜的,态度不管真诚与否,对着余满山这等佃户,也热情得很,不如方老头那般倨傲。
秦大福拉了余满山就往酒桌那边去,桌上已经放了两盆菜了,也已经摆好了酒杯和碗筷。
但秦大福却没有把余满山迎到酒桌上座,而是拉了他就坐在酒桌下方,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没注意。
余桑在这地方生活了一段时间,也懂了很多礼数,俗话有句话叫“座上宾”,要是真心礼重客人,那肯定让客人坐在桌子上方,坐那上座的。
余桑都不熟。
余满山将余桑抱起来,放在自己旁边的条凳上,父女俩一道坐了。
方老大的媳妇蒋娘子腰间系了围腰,端着一盘炒菜从里间出来,嗓门很大地说“你们先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