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当他上赶着多想来似的
要不是路荣行半月一月的得过来一趟,关捷才不稀罕来,他现在争分夺秒地只想回家,不过先听路荣行练会儿琴也行。
要不是这几天学吐了,关捷也不会往这边来,就直接拿了钥匙去琴室带着,那个地盘是自己的,再不济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来都来了,要是有话好说,又真的不方便,关捷不可能赖着不走,可孟买上来就这么不客气,关捷对他也没好气,就要跟他对着干。
要是时光倒退5年,孟买可能已经被他吡了一脸唾沫渣子。
不过饭毕竟不能白吃,关捷长了点儿脑子,耐力、抗挑衅度和挨骂的能力也跟着变了。
他真是被教练骂皮实了,这会儿迎头赶上孟买的夹板气,愣是没急起来,只是心情不太愉快,嫌弃地往下撇了下右边的嘴角,脑子因为清醒,算的还挺明白。
城南就不许外人进校乱晃,所以大门整天锁着,清音这边的规定关捷是不懂,但别人秦老师都没有说他不能来,他孟买算个屁
再说了,自己跟他原本就是个比路人还差点儿的交情,现在被他当狗子一样训,关捷听他的才有鬼。
想当年他在荔南镇小,怎么说也是半个不依不饶的刺头,今年虽然搞了点儿学习,但离呆子还差着几个化境。
“这教室不是你家开的,你说了不算,”关捷收了笑意,板起脸,抬眼漠视地着他说,“不让进,你就让白哥或者秦老师来把我赶出去,他俩没发话你就让开,我要进去。”
他每次来,都是颠颠儿的跟着路荣行,谁都是个狗腿子。
加上长得又是一副小兔子样,孟买还以为他不怎么经吓,所以不仅没有拿出咬牙切齿的演技,甚至连“滚”字都没用。
谁知道这矮子比他以为的横多了。
孟买近来对老师和刘白都不满,关捷拿这两人来压他,只能徒增他内心的愤懑。
加上自从和刘白在楼梯间里谈过之后,关捷就开始备考,没怎么再来过练功房,孟买以为他们闹掰了,即使打起来,刘白不帮自己,也不至于去帮关捷。
所以他没什么好怕的。
孟买权衡完利弊得失,抬手就拽住了关捷胸口的一截校服,将他扯到跟前,绷拧着五官,表情有点社会“进你妹今天我在这儿,你丫就进不去。”
关捷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没做防备,等反应过来想挡他的手或是往后退,就都来不及了。
只能着他的手杵过来,下一刻校服就被撰出一团,提在孟买手里,自己也跟着往前栽了一下。
并且扯了还不算完,这傻缺还把头给抵了过来,大概是以为距离越近,杀气就越强。
但关捷没有感觉到多少杀气,他只在喷过来的气流里闻到了一股大蒜味的口气和着香水的混合气味。
在各种化学试剂的气味对比下,这味儿其实也不算太难闻,远没到关捷无法忍受的地步,但他心里还是“腾”地一下,蹿起了一股暴躁的暗火。
他不关心这孟买今天是受了什么刺激,但怼他干什么他只是一个被竞赛捶得疯狂脱发的小可怜哪,好不容易今天有个好心情,这一过来全熄火了。
关捷对他的容忍度立刻变成了0,心想不就是扯个衣领吗,他难道不会真是笑话
作为一个不折不扣地行动派,关捷松手就让行李袋落在了地上,腾出来的手跟另一只一起,猛地左右开弓,也把孟买衣服差不多的位置给拽住了,警告道“松手。”
他起来是真的不怕,肢体和表情上没有一点退让和躲闪。
但孟买的男性自尊不允许自己被一个长得很无害的矮子杠倒,手上越发使上劲,挑衅地笑了一下“就不松,你能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只能被他一直这么贴着提着,站得别扭不说,心情更加不爽,有种正被不良势力压迫的感觉。
关捷盯了他一会儿,中间又说了两遍让他松手,孟买不以为怵,关捷的火气越积越多,最后达到质变,突然松开右手握成个拳头,直接往孟买的脸上捣去。
不松就送个镜框给你戴,新鲜出炉的国宝款,关捷在心里冷冷地想到。
可惜孟买并不想戴。
他被关捷的突袭吓了一跳,眼眶下意识瞪了瞪,瞬间扭头后仰,作出了一个躲避伤害的姿态。
关捷就是吓唬他,没想真的跟孟买打架,他还不至于那么暴躁,被人拽个衣服就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