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魏子游既入了这江湖,这辈子便都是个江湖中人了。这些年学的也都是一些在江湖生存的手段,若真是让我选个地方躲开世事去隐居起来当个闲人,怕在下也不会习惯。既是江湖中人,还是做些江湖中事吧,素来听闻九幽山庄一向严苛,狠毒无情,是块水深火热之地,但如今我见主令大人聪慧明朗又通情达理,想来只要有您这样的头领在,那九幽山庄也没那么可怕…”
云江月听到他此刻这不疯癫之时说的话,甚是圆滑世故,滴水不漏,笑了笑,说道。
“魏子游,你看这张嘴可真是比你的幻术戏法还要好啊。嗯。你今晚这番恭维好听的话,竟让本主令大人很受用,心情大好,既然你都说了这番夸赞我的话,以后便留在我森罗殿麾下效力吧,今晚便收拾下,跟随回九幽山庄吧。从此,你便是九幽山庄的一员了。”
听到云江月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又同意让自己留在森罗殿忘川令下面效力,魏子游喜出望外,急忙下跪行礼,云江月急忙用一只脚拦住了他那即将曲折落地的膝盖。
“我说你起来吧。一把年纪了,还是个大男人,怎么还是这般说跪就跪?你自认蝼蚁,但蝼蚁也该有蝼蚁的风骨。何况你入了九幽山庄,便是山庄的人了,如今的九幽山庄只有强者能人,大家各凭本事吃饭,从无蝼蚁践踏之说。”
魏子游大为感动,他活了这些年,从来还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些话。他感慨良多,看着云江月,慢慢抬起了自己那还未落地的膝盖,擦了擦眼角的泪,冲云江月笑着点了点头,便下去收拾自己的行囊了。
林阔在一旁笑着很是欣赏的看着自己的阿月,在他看来,他的阿月永远都是那么的光彩夺目,今晚她恩威并施攻克人心的样子,丝毫不输那些庙堂之上的一帮老谋深算的男人们。
云江月转过身来,看到林阔正在看着自己,眼神之中极尽温柔,恰如一汪静谧平静的湖水,有些不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擦了擦,轻声问道。
“公子为何这般奇怪看我?莫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林阔慢慢凑近,一本正经的温柔说道。
“当然是有东西在你脸上。”
云江月又急忙擦了擦脸,自言自语嘀咕说道。
“不会吧?莫不是刚才不小心沾了些血迹泥土…”
林阔那张俊郎清秀的脸又距离云江月凑近了些,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正是我对阿月的无尽喜欢啊…”
云江月听到林阔的话,只觉瞬间脸红了起来,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林阔,尾随而来的是两颊升起的一抹娇艳朝霞。
云江月急忙躲闪开林阔这扑面而来的温柔,低头说道。
“公子,莫不是今晚的酒还没醒?”
林阔嘴角闪过一抹坏笑,一本正经站直了身体,看了看窗外,思忖一番,说道。
“嗯…听阿月这样一说,好像是有点头痛昏沉,总觉得今晚这酒更烈了些,竟让人这般沉醉难醒…要不,阿月再想办法为我解一次酒?我觉得阿月今晚的解酒方法,甚是有效呢…”
云江月即刻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如今在他面前,明明已近寒冬的时节,竟觉得自己的脸平白更热烫了些。
她意识到若是自己再这般在他面前羞涩下去,怕是他要得逞占据上风了。云江月故作镇定,抬头看着他,平静说道。
“今天的解酒药已经没了,下次我再寻来给你吧。”
“那下次是何时?”
“等你再喝这样的烈酒了…再说吧。”
“若我今晚选择还要喝呢?”
“哼…那花影月宴的酒早已经没了,早都被玄雀他们打碎倒进大海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在我看来,阿月便是那坛世间最烈的酒。”
“那公子是否醉了?”
“早在京都之时,我就已经醉了。”
四目相对之时,万籁俱寂之夜,耳边一股混合大海湿气的深夜凉风穿堂而过…在这望海楼宽敞的大殿中,两颗心彼此凝视对望,安静紧张的跳动着。
片刻后,随着玄雀玄寅前来复命,云江月回过神来,得知望海楼的事情基本都处理好了,已然深夜,也该回山庄据点休息了。魏子游背着个包袱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玄雀玄寅先行集结了人马,按照云江月的命令,拿上了林阔那封写给任三豹的书信,带着魏子游先行离去了。
云江月看了林阔一眼,也正准备转身离去,林阔突然叫住了她。
“阿月,那半月之约,可还作数?”
云江月转身看着林阔,突然想了起来,他们的半月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