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远很快走到了左边庭院的门口,看到房间的烛火还亮着,立在原地思索了片刻,便先让随从的小厮先离开了。他独自一人慢慢走向前去,正准备敲门时,寒寻突然从旁边房间推门走了出来。
寒寻突然看到一个颇为严肃又很有威仪的中年男子正站在林阔房间门口,一时不解,上前轻声问道。
“这位先生深夜前来是有事来找我家公子的吗?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薄远看到寒寻走了过来,便笑了笑,回答道。
“这位小哥,在下薄远…”
听到对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寒寻急忙行礼。
“原来是薄家主啊,在下失礼了…”
“不知你家公子是否休息了?我确实有事想来见见你家公子。”
“没有,没有。我家公子这会应该还在看书,还没有睡下。我帮家主通传下吧。”
“那就有劳小哥了。”
寒寻走到门前,敲了敲门,听到林阔的一声“进来”,便走了进去。片刻后,寒寻打开房门,笑着请薄远走进了房间。
林阔看到薄远走了进来,急忙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冲薄远行了行礼。薄远看着林阔的样貌打量了片刻,随之目光落在了他腰间的那枚兰花玉佩上。
“本一直惦记着想去向家主请安的,不承想竟有劳家主先来了。晚辈今日也实在打扰无相山了,还望家主见谅。”
薄远急忙扶起行礼的林阔,示意他坐下来说话。
“不知公爷今日怎会突然有空来我无相山了?莫不是你也认识那上官庄主的妹妹?特地赶来无相山来为她治病的?”
林阔大概也猜到了薄恒已经将自己的身份告诉薄远了。
“实不相瞒,在下正是因为那位姑娘特赶来无相山求尊夫人救命的…”
“难道阁下到访我无相山没有其他的原因吗?我听闻,公爷现下应该在安州才对…”
“看来家主虽隐居山中,却依旧对这外面的事情依然了如指掌呢。”
林阔为薄远倒了一杯茶,推到了他的面前。薄远突然轻轻笑了起来,从袖中掏出了那枚兰花玉佩,轻轻放在了林阔面前。
正在喝茶的林阔突然看到了这枚兰花玉佩,一时愣在了那里。薄远看了看林阔,缓缓说道。
“我想公爷必然认识此物吧。或许,今日该物归原主了…”
林阔没有说话,放下了杯子,轻轻拿起了桌上的玉佩,细细打量了一下,那兰花的边缘处还带着几个黄点,这也是不同于他和兄长的兰花玉佩的地方。
这玉佩他自然认得,在京都林府,自他记事起,便经常见到父亲会佩戴它。如今这玉佩竟在薄远手里,看来他得知的,父亲曾在出事前做客留宿于无相山上,所言不虚。如今薄远特意深夜前来把这玉佩还于自己,想来他很可能知道父兄出事前的一些事情。
林阔虽然此时心里涌起万千波澜,但他拿起兰花玉佩,依然平静的看着薄远,问道。
“冒昧问一下,我父亲的贴身之物怎会在家主手里?”
薄远看了林阔一眼,不慌不忙的拿起那杯依然温热的茶,喝了一口,随即叹了口气,说道。
“这些年来,我总在想,或许有天会有个人来这里,查查当年之事。只是这些年过去了,你父兄之事就像被人淡忘了一般,再也没人提起。不承想今日听恒儿说你来了,我便料到你此次来无相山,怕不仅仅是为那姑娘治伤的吧…”
“家主果然洞明世事,什么都瞒不过你的。”
“当年你父兄在离开无相山之后,便遭遇了山洪爆导致马车坠崖之事,这些年我也一直觉得甚有蹊跷,只是也确实没找到其他的证据来证明那不是一场意外。”
“看来我得到的一些消息是真的。我曾查到,我父兄在坠崖前,曾路过你的无相山,并在此住了几日,我想家主定然知道当时生了什么吧。”
“贤侄啊,你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我与你父亲虽曾短暂只接触了几天,但我素来仰慕他那心怀天下的胸襟气度,自他留宿无相山后,我们彻夜长谈朝局大事,我也将其视为此生好友,而这枚兰花玉佩,便是你父亲离开无相山时,作为朋友间的感谢之礼,亲手赠与我的…”
林阔听到薄远颇为感伤说起当年此事,急忙起身,认真恭敬朝薄远行了行礼,说道。
“林简之子林阔拜见叔伯,今日特为父兄当年冤情来访无相山,还望叔伯务必将当年之事告知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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