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万事小心。”
“嗯。”
第二天晚上,云江月便趁着夜色溜进县衙去见这千石县的县令大人了。穿过县衙的长廊,来到了一处门口挂着一排大大小小鸟笼的地方,想来这就是那赵县令的居所了。
见这门口也没人值守,只这院中偶尔会有一队巡逻的士兵路过,总体倒显得很清净。云江月直接轻轻推门走了进去,却看到一个o多岁蓄着胡须的中年男人正在书案前埋头写字,听到有人走了进来,他头也不抬地缓缓说道。
“春蕊啊,我不是说了吗?本大人每天这个时间都要静心练字,没有允许不要来打扰我……”
“这美人一天不见,好字一天不练,都不着急,只是这送到嘴边偷运私盐的贼寇,大人若不去抓可真要跑了……”
突然听到房中一个陌生人的声音,正在写字的赵县令着实惊吓到了,只见他笔掉到了纸上,瞬间那字被污了一块。他抬头却看到,一个戴着精致金色雕花面具的黑衣男子正坐在桌前看着自己。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夜闯本官府邸?来人……”
“大人别喊了,我看你这外面也没人看守。我今天来也不是杀你的,是想和大人谈笔生意…若我想杀你,便是来上几十个府兵,杀你怕也是在片刻之间,难道你没听说过金凤梧吗?”
“什么?你就是金凤梧?九幽山庄那个最神秘的头号杀手金凤梧?”
“不错,正是在下。”
意识到来人竟是江湖杀手金凤梧,赵县令刚才升起的气焰便下降了好多。他虽在官场,但也听闻这金凤梧自在江湖出现后,只要是他接的任务,想杀之人还没有逃脱的。
“那个…不知阁下今晚找赵某有何赐教啊?”
“我不过是接了个任务,希望借赵大人之手清缴一批正在千石县后山偷运贩卖私盐的贼寇…”
“私盐?不可能吧,我千石县怎么会有私盐?阁下情报可准确?”
“大人是在怀疑我的情报不准确?”
“不,不,赵某不敢。只是近来我没听人向我汇报此事啊?”
“大人既然不知道此事,我想应该是某些人在监守自盗吧……”
“你是说……”
“明天傍晚大人可直接带兵赶往后山,具体位置我会沿途留下记号,大人根据指引便可人赃俱获…”
“若是我不去呢?”
“那明晚死的便是你。我一个江湖杀手,既拿了别人的银子,自然要帮别人做事。最后是拿他们的命还是拿你的人头交差,我都无所谓,但钱货两清是我金凤梧的规矩。”
“你……”
“大人好好考虑下我的建议。还有,若是抓到了他们,特别是那个监守自盗的人,多撬开他的嘴,有可能还会问出点别的东西……”
赵县令为官这些年,却还没见过有人这样同他讲话,他只觉得浑身冒着冷汗。只在他擦汗的一瞬间,只见门突然被打开,传来一句声音。
“在下告辞,大人不必送了。”
他听到声音急忙抬头,却现金凤梧早已无影无踪。他仿佛就像一阵风一样,又像一个幽灵一样,没有惊动这府中的一草一木,除了赵县令,这府里怕是也没人知道今晚到底生了什么。在这个江湖闻名的顶级杀手面前,他感受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绝对压迫感和窒息感。
第二天,这赵县令果然按照昨晚与金凤梧约定的时间,趁着傍晚时分,瞒着张捕头偷偷带了一队精兵进了后山,路上根据金凤梧留下的记号,很快便找到了藏私盐的山洞,直接现场来了个人赃并获。他意识到这金凤梧所言不虚,便又派了几人私下去张捕头家中将其捉拿归案。
经过一番严刑拷打,张捕头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都吐了出来。原来这背后偷运私盐的竟是风满楼,他之所以帮风满楼做事,不过是因为他嗜赌如命,风满楼会经常给他银子罢了,而他杀柳四娘的婆母,嫁祸其兄弟,低价抢夺其宅院,都不过是他为风满楼做事的手段罢了。但当问起风满楼在千石县负责此事的头目是谁时,他只说对方戴着黑色面具,他也从未见过他真面目。
面对县令大人突然前来的剿匪,风满楼着实没有想到为何会这样。眼看这一年多的辛苦都付之东流,面对精兵的攻打,从山上逃窜出来的小部分人急忙跑到了那处隐蔽巷子的秘密宅院中,急忙向那位戴黑色面具的领汇报此事。
“什么?官兵剿匪?”
“是,领。今晚突然冲上来一批官兵,直接把那些私盐全都缴获了,兄弟们死的死,抓的抓,还是尽快转移吧,领,这里怕是我们也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