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炎冥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景扬,内心惊喜之余亦是对他的到来充满了一些警惕猜疑。时隔多年,竟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与他见面。
想想上次见面也是第一次见面,还是多年前,他们在那片树林中偶然相遇,这离和凌云两把江湖名剑,在那漫天落叶之中对战了一场,最终打了个平手。两大高手相视一笑,从此成全了这段惺惺相惜的缘分。
还没等上官炎冥开口,景扬笑了笑,看着上官炎冥,主动问候道。
“一别多年,上官兄别来无恙?”
上官炎冥也笑了笑,说道。
“自上次一别,已是数年。这些年我遍寻景兄踪迹不得,不知今日景兄为何会突然来此?”
看到景扬突然出现,已经脉寸断受了严重内伤的绿芜明白是南乔公主让景扬赶来救自己了,她像是即将被河水淹死的人突然抓住了一块木板,努力用手抓住了景扬的干净衣衫,苦苦哀求说道。
“公子,救我…”
景扬低头看了她一眼,又抬头看着上官炎冥说道。
“实不相瞒,今日我便是要从上官兄手中救她走的,不知上官兄如何才能放她随我离去?”
上官炎冥本也猜测到了他此行的目的,看着景扬如此坦诚直白,突然大笑了起来,说道。
“哈哈…景兄啊,没想到你我数年未见,如今重遇,我们竟然又要再打一场来决定胜负吗?”
“当然也可以不打。不如今日上官兄就卖我个人情,让我带她离去,改日我定当赴约与你再战一场。此次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呵呵…是受的何人之托,又是忠的何人之事,你不说我也知道,只是我实在没想到,你消失不见踪迹的这些年,竟是被那风满楼收买了,像你这般潇洒恣意之人,又怎会如此轻待自己?”
景扬看着上官炎冥,平静说道。
“我并非被风满楼收买,我是心甘情愿留在风满楼的。”
“我明白了,原来你一直都是为了那个女人。可这样当真值得吗?”
“哪里有什么值不值得,不过是我愿不愿意罢了,难道上官兄不也是如此吗?”
上官炎冥突然一脸冷漠的说道。
“若是我今日不同意你救走她呢?”
“她绿芜虽是个阁主,说到底也不过是风满楼的一个杀人工具,并非是直接害死玄籍的罪魁祸,若是你不让我带她走,那我们必然要大战一场,可你我即使打上一天一夜,也未必能分出个胜负,现在你的属下也受了伤,等着你去救,难道你要因为她绿芜这样一个不重要的人再断送一个下属的性命吗?”
“看来你今日是有备而来了!”
“我不过是在向你分析利弊罢了。”
“好,你带她走吧。不过我希望你明白,我这次之所以放她走,是因为你景扬,不是因为风满楼,至于她的命,在我眼里,根本就一文不值!”
上官炎冥看着趴在地上痛苦万分的绿芜,用剑指着她,用警告的语气说道。
“绿芜阁主,若是下次再让我遇见你,怕是你就没那么多的好运了。”
景扬冲上官炎冥行了行礼,说道。
“多谢上官兄,今日就权当是我景扬欠你一个人情了。再会。”
说完景扬便带着受伤的绿芜即刻离去不见了踪迹。眼看天边已开始慢慢泛白,上官炎冥看着景扬离去的身影,收起了自己的剑,看着满地的尸体,突然想起了玄玉的伤势,急忙往大堂房间走去了。
当他转身正准备踏上台阶之时,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站在原地停顿了一下,忽然又转过身来,看着还站在原地的林阔几个人,想了片刻,平静说道。
“如此在这静空寺折腾了一晚上,我想忠肃公也甚是辛苦了吧,这残局等天亮了还要收拾,不如先进来喝杯茶如何?”
林阔听到上官炎冥突然说出这番话,认出了乔装易容的自己,无奈笑了笑,随即揭去了脸上的那张人皮面具,露出他那张英俊年轻的脸,林阔抬头看着上官炎冥,说道。
“上官庄主果然是好眼力。”
“倒也谈不上我眼力好,我不过是碰巧认出了寒寻手中的那把山玉而已。”
林阔看了程弈寒寻一眼,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也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了。上官炎冥看着程弈,虽是第一次相见,但看他这副仪表气度,又看他对待林阔的关怀备至,倒也大概猜出了他是谁。上官炎冥看着程弈说道。
“我想这位便是京都文远侯府的程世子了吧。”
看到上官炎冥认出了自己,又在任三豹和石虎面前揭穿了他们的身份,程弈一时内心有些惊慌,看了林阔一眼。不管他上官炎冥出于何种目的,如今既然当着外人的面,揭穿了自己,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