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臣起身拱手答礼。
佐二官,县丞与主簿走出,行两拜礼……
顾正臣起身,从桌案后走出,拱手答礼。
参见礼结束之后,顾正臣邀请生员、耆老等入大堂,肃然说:“顾某不敏、忝兹重任。尚赖诸位齐心,共竭力为之、以安黎庶……”
();() 到了此时,礼仪部分总算到了尾声。
严苛的部分结束了,就剩下轻松的了。
那什么,祭祀用的几头猪呢,切了,一个人领个十斤二十斤的,回去好好搓一顿,还有酒,也分了吧……
众人这才欢欢喜喜,该撤的撤,该走的走。
县丞刘伯钦、主簿赵斗北、典史陈忠三人陪着顾正臣,走过宅门,到了亲民堂北面的知县宅。
顾诚、孙十八带着行李送至宅中。
刘伯钦笑着说:“县尊初来,我等理应选一酒楼,好好款待县尊,接风洗尘。然朝廷法令森严,不许官员奢靡浪费,以耗公资。我等三人合计一番,以自身俸禄,设家宴邀请县尊,也好表敬重之意,不失礼仪,还望县尊赏光。”
顾正臣欣然答应:“既然是家宴,自然还是要去的。”
“那就不打扰县尊休息。”
刘伯钦给赵斗北、陈忠使了个眼色,三人行礼退出知县宅。
顾正臣走到桌案旁,伸出手摸了摸,见桌面洁净,便对顾诚、孙十八说:“有些东西很干净,看一眼就知道,可有些东西,只靠眼睛是看不出来干净与否。”
顾诚见周围无外人,便低声问:“老爷说的是县丞他们?”
顾正臣坐了下来,吩咐孙十八将笔墨纸砚、书籍拿出来:“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倒是你们两人,我需定下规矩。”
顾诚、孙十八放下手中的东西,垂手而立。
顾正臣认真地说:“金陵的事,一律不得对外讲,这是其一。其二,不得收受任何人的钱财、物品,不得瞒着我与任何知县衙门的人有接触。其三,不得倚仗我为知县的身份,为非作歹!”
“老爷,这点放心。”
顾诚、孙十八答应。
顾正臣严肃地看着两人:“其四,知县宅是私宅之地,任何人来都得通报,无论是谁,都不得擅闯进来,更不可不经我点头,引他人进到这里!这些规矩,一条都不得犯!”
“是!”
顾诚、孙十八保证。
顾正臣走到箱子旁,取出里面的剑。
这是小沐春的佩剑,别看他人小,练武已是多年,这算是他的心爱之物。
将宝剑挂在床榻旁,留作念想。
傍晚时,赵斗北亲自来请。
顾正臣留顾诚、孙十八在知县宅继续收拾房间,孤身赴家宴。
按照大明衙署规制,县衙内官吏,一律居住在县衙之内,知县有知县宅,县丞有县丞宅,另外建造有主簿宅、典史宅、吏舍。
句容县衙的知县宅居正北,县丞宅居于知县宅以东,隔不多远,一堵墙,过了月亮门走不多远就到了。
刘伯钦、陈忠早已站在门口,见顾正臣来了,上前行礼,邀请入内上座。
酒席,倒算丰盛。
有鱼有肉,香气扑鼻。
这是家宴,朝廷的四菜一汤规定自然不适用。
一番寒暄之后,赵斗北端出两壶酒,放在桌上,对顾正臣笑着说:“这里有两壶酒。一壶清酒,一壶浊酒,不知县尊喜清酒还是浊酒,小子这就给大人满上?”
顾正臣微微凝眸。
这酒不好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