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不是我不想回去,是我妈容不下我。”
“吃一顿饭,我还是做得了主。”宋展坤信誓旦旦地做着保证,可那个家早已四分五裂,即便他再怎么缝缝补补,马、翠、萍不停地拆台,最终也会使得孩子们的心离他们越来越远。
“我尽量回去。”宋清秋眼里尽是无奈,落下筷子,拿起躺在柜台上的营业执照,张贴在一进门显眼的位置上。
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
宋展坤吃了两张饼便说饱了,在兜里摸索出几块钱,塞给女儿,“在外别不舍得吃,没钱给爸说。”
“爸,我有钱。”
宋清秋攥着钱,热泪在眼眶里滚动。
“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宋展坤叹了口气,“刘莎说你抢了她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韩菁华抢先答道:“叔,我刘莎有臆想症,只要谁跟何明远走得近,她就认为谁跟她抢何明远。”
“无论干啥,作风要正派,不能干不道德的事。”宋展坤嘱咐女儿几句,道出心里的担忧,“何明远和刘莎两个有争议的人,你做生意离他们远点,免得引火上身。”
“我知道。”宋清秋为打消父亲的疑虑,违心地答应下来。
目送宋展坤离开,韩菁华替何明远鸣不平,“那个刘莎好不要脸,一个女孩家家的主动纠缠何明远,大庭广众之下情呀呀的,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呵呵,谁知道呢。”宋清秋惊叹刘莎的痴情,也对刘莎的行为无语。
到头戴大盖帽的一男一女进来,宋清秋一愣,自己的手续都全了,还要查什么。
“您好同志,我们一下你店里证件。”
“好的。”
两人仔细地检查一遍,又向悬挂的营业执照,“这里归市场那边管,按照新规定,凡是依法按日向进入市场的个体工商业户收取管理费,经营农副产品的按商品总值收取1%的管理费,经营工业品或其他物品的按商品总值2%收取管理费,望你知晓。”
宋清秋一头雾水,“我店里张贴在墙上的剪纸只做展览不卖,柜台里的摆放也只是些样品,新店还没开张每天能卖多少剪纸,我也不清楚。请问两位同志,我们店每天需要交多少钱?”
那两人望着柜台里剪纸的标价,低声合计着什么,“这些剪纸本钱多少?”
“十二块钱左右吧。”
“那你今天先交两毛钱管理费。”
“我们店还没开业,也没卖出一副剪纸呢。”宋清秋很是不解,没开张就上门收钱,没道理呀。
身穿制服女同志耐心地解释道,“只要开门一天,我们就收一天管理费。卖没卖出去东西,我们管不着。”
“你们就不能人性化点吗?”韩菁华急声询问。
“小姑娘,我已经很人性化了,就因为你们是新店。少收了好几分钱。”女制服同志在票票上刷刷写上几笔,撕下,“交钱吧。”
宋清秋本着和气生财,递给对方两角钱,送出门。
韩菁华嘟囔着,“这分明欺生,咱们到有关部门反应一下。”
“先别急,我到旁边成衣铺问问情况。”宋清秋往炉子里添了些煤块,急匆匆地出了门。
打听才知,的确是新政策,凡归属市场管理的店每家都要交。
“你们店确实交的有点多,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给你穿小鞋呀。”
成衣铺的女老板姓苏,这条街上的人都称呼为苏姐。
她低头边裁衣服,边跟宋清秋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