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唱曲儿的红人,貌似好女,眼神动作也极像,推上来的时候我还寻思,不是说看男子吗,恁的推了个女伶前来】
【第二个正常些,吹奏乐器的乐师,性格
孤高,说是曲高和寡,若非知音,轻易不肯见人的,问话的时候全程扬着下巴,老鸨在边上不断擦汗,求饶说他们公子就是脾气大了些】
【我对这位乐师无甚看法,倒是想起了早年间,我阿爹对郝二的一些评价,将他们几人给我的时候,阿爹便说过,让郝二好好习武就可,智谋方面不必强求】
【现在想来,阿爹还是很有些识人的智慧】
【最后一个,未满十六岁的,家里犯了大事,刚落了贱籍,没入广月台的小贵人】
【看到这个的时候,我便已不对郝二的眼光有任何期待,甚至小少爷也太正常了,我瞧着男伶那一列涂脂抹粉的、曲高和寡的、还有楚楚可怜的红人,心中便觉着,怕是寻不到卿卿似的软和人儿了】
【最后,果然,优伶看完,婢女仆从也都过了一遍】
【遍寻小少爷不着了】
*
不知道是每日有了盼头,还是庄冬卿身体底子好了,晕船也晕,晕了半天,就适应了。
后续一路行船皆是顺利,除了亲卫少了些,环境换了,庄冬卿一路上照样吃吃喝喝,连着饭点都不带变的。
打发时间的事,从写字练字,到船停岸了,去港口走一遭,接接地气吹吹风,剩下的一件,便是给岑砚回信了。
嗯,每天都在看岑砚的信,庄冬卿有些忍不住。
一十九日后,大船抵达既定的港口,庄冬卿一行下了船。
“这里是?”
江南巡盐,庄冬卿还以为他们会落脚杭州,但瞧着风土人情,又不大相似。
“苏州。”柳七笑道,“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巨富繁多,官商勾连,盐务积弊日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与其先动大的,难啃的骨头,不如先从地方上,从小的官员盐商入手。”
“再者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来千日防贼的。”
“主子的意思是不急,慢慢来,这样大家也能互相熟悉下,彼此心里有个数。”
“总不好一下子逼得太狠,让他们狗急跳墙了。”
庄冬卿点头,“所以,以后我们就住在苏州了?”
柳七也没说死:“这边挑了一处宅子,小少爷可以先看看。”
“杭州那边也买了宅子的,若是小少爷喜欢,等主子来了,日后搬过去也成。”
想到什么,柳七又笑了下。
“不过主子倒是笃定,这边的宅子,小少爷会更喜欢。”
“先去看看吧。”
庄冬卿点头。
一路进了市区,从荒凉到嘈杂,再一段路,竟是越走越幽静了。
见到一处院门,柳七长出一口气:“到了。”
六福情不自禁,垫脚张望了一番:“哇,这宅子很大吧?”
“前面走过来的,一片都是这宅子里的,门开在这个方向,就求一个闹中取静。”
那确实也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