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洲第一时间进来了,杜凌青换上白大褂,戴上口罩进来。
霍敛此刻十分虚弱,脸色白得像一张纸。
闻洲的心仿佛被攥成一团,他靠近,像是对待易碎的水晶般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身躯之上。
霍敛累得连眼皮也掀不开,没能离开闻洲的怀抱。
她费力地指着台面上的一张纸。
杜凌青接受到旨意,拿起纸张,快浏览一大串凌乱的字。
他皱起眉头,“这不是药方,这是毒。”
杜凌青是医生,他用过不少以毒攻毒的方子,但霍敛写的这张单,根本脱离了救人的范畴,喝下直接一命呜呼。
闻洲蹙起眉头,他知道杜凌青的专业水准,他的判断不会有错。
他垂眸看向怀中人,她无力地靠在他身上,手攥着他的衬衣,脆弱到了极点。
闻洲问:“是按这个方子吗?”
衬衣被轻轻拉了拉。
闻洲:“按她给的准备。”
杜凌青被无语到,不爽道:“你宁愿信一个没有意识的人,也不信任医生?”
杜凌青说的不是‘我’,而是说的‘医生’,此刻他的第一身份是医生,救人是第一要务。
闻洲沉声答:“我信她。”
突然飞来狗粮,杜凌青两眼一黑,叫来松,“去把东西准备好。”
方子里的药材大多常见,仅有两味猛药难得,恰巧他认识一个倒卖中药的老头。
“快,备车,去搬仓库。”
人都离开了,仅剩下霍敛和闻洲。
闻洲的怀抱很暖,霍敛手脚冰凉,冒冷汗,不断向闻洲靠近,寻求热源。
闻洲任由她的动作,又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揩去她额前,和身上的汗。
怕霍敛坐着难受,闻洲想要让她缓缓躺下。
霍敛强烈抗拒,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像一只受伤的小猫,窝在闻洲怀中。
闻洲轻轻揉着她的头,悉心照顾,抚慰着她。
半个小时后,杜凌青归来,亲自按照方子煎了药。
煮完,把汤药交给松送上去,怄气地在楼下不上去,还吩咐女佣把用过的厨具砸个稀巴烂。
汤药好了,黑得浓郁,闻起来没有中药的味道,很是诡异。
闻洲扶着人,一勺一勺地喂着。
霍敛蹙起眉头,喝完了整碗。
松看得面目扭曲,方子他看过,里面每一味都是致命的毒药,这些放一起,够普通人死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