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课业要忙,你跟梅成去。”
“课业要等下午了,不急这一时,别把自己崩得太、紧、了”
安蕴秀学着他劝慰自己的模样,笑道:“那漫山遍野的山景可好了,你不是擅长作画么,咱们三个一起去,看景作画散散心。”
提起画,这算是时逢君为数不多的爱好。只不过之前家中动荡无心再作,到奉山后则是因为笔墨价高,如今想来,自己最近一次作画竟然是国子监分别之时,崇文阁银杏树下围着热锅子的三人。
他忍不住轻笑一声:“也不知新觉最近怎样了。”
“新觉是谁?”梅成忽然塞了一句。
“让你送了那么多次信,还没认得那两个字啊?”安蕴秀笑骂,“就凭这句话,明天不管他要去哪儿,你可都得陪着。”
梅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连连称是。知县一早就跟自己说过时先生的身家背景,看他这样,估摸着是又伤怀了。
果不其然,时逢君犹豫片刻,应下了明日外出。
因着荒山茶扬名,曾经的荒芜草坡也逐渐开,自成一派风景。李大富早早便候在这里,见到三人后,一边带他们往茶园深处走,一边还兴奋地介绍着近来的生意营收。
他们在采茶的时候留意些粗壮葱茂的茶树,好生修剪栽种,慢慢让那片野茶树形成规模。也听从知县的命令,将奉山的土产、草药、手工艺品,随着荒山茶一同卖出去。安蕴秀仔细地听着,虽然成效暂时不显,可这些举动确实是往文化品牌上靠拢的。
荒山茶的一大卖点就是长在荒山,人工插手是为了延续这份利益,可若较真起来,于产业而言也是打击。安蕴秀本就有意打造文化牌子,如今看来,也是守住这份泼天利益的不二之选。
刚巧面前有一批货物要出,一群青壮正忙碌着。不知是不是绳子没绑紧,牛车上的货物骨碌碌撒了一地。安蕴秀立刻上前查看,走出几步才现没人跟上,她回头,见时逢君蹲在地头,捡了根树枝一直在地上戳。
她轻叹一口气。
若没有记错,去年这段时日正逢时家出事,此后拉锯数月惨淡收场。时逢君自然不会忘记,也难免回忆事之前岁月静好的时候。
安蕴秀没有多说,继续上前,一看才知道是固定货物的绳子断裂了。只是眼下寻不到替换,回去拿又耗时太久,她摸了摸后脑,忽然觉自己今日束用的是带。
“用这个吧。”
简单处理了这些,安蕴秀又跟大富交代后续的经营方向。待回来时,她在时逢君面前站定,自背后伸出来的手上忽然多了一样东西。
面前的光被挡住,时逢君抬起头:“什么事?”
“看你想种花,顺手折的,回去压枝看能不能活。”
适应了一会儿光线,他看清了,安蕴秀手中拿着的是几株萱草,虽是路边常见的野花,桔红的颜色看着倒热烈。
萱草,似乎又叫做忘忧草。
“研究花艺挺好的,但愿新觉推行新政经过奉山时,这花儿已经开满了县衙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