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钟牛瞪着眼睛瞥了王布犁一眼。
“曹国公当家做主,轮不到他李景隆,对于这些勋贵的许诺莫要放在心上。
天下是姓朱,时刻记住了。
咱们用不着走谁的路子。
否则你怎么知道他给你选的黄金路,而是不是黄泉路!”
“弟弟说的在理。”钟牛双手抱着刀:
“小公爷根本就没把咱们放在眼里,他这么做也就是随口一说。”
可是钟牛历经这些年的打击,早就没了王布犁那种少年心气。
人呐,一旦学会了妥协,那就会在妥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谁让咱们没出生在个权贵人家呢!
总得养家糊口度日不是?
钟牛的前途也是一眼望到头,没什么升职空间。
大明京城附郭县的捕头,说出去好听,可实际上比其余地方的捕头要难多了。
首先就是在吃拿卡要上,少了许多灰色收入。
再然后他就是得时刻小心辩别路上的行人,谁知道这个人是哪位权贵的家奴,还是姘头之类的。
总之,惹不起的人,遍地都是。
其实钟牛心里还是有打算的,如果小公爷能招徕他,他指定答应。
这种机会不抓住了,后悔一辈子。
其实他也不理解王布犁的思路,为什么不接受来自国公嫡子的枝子呢。
虽说在哪当狗不是当啊,但在权贵身边当狗,可比当人要强上不知多少。
蒋环对于比自己还年幼的王布犁说出这番话来,大感震惊。
难不成天底下真有那种不思进取,不想抓住机会当高官的人?
那可是曹国公的嫡子啊!
他又与陛下是亲戚关系。
这种血缘关系,可比陛下与国公之间联姻要强上许多。
要是这种机会放在自己个头上,都不一定能够把持住。
谁不愿意自己的背景深厚一些啊?
温客对于王布犁是有着清晰的认知的,一个年轻人,怎么就这么没有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