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句句如沉重的铁锤,一下下敲在贺宗耀那颗濒临崩溃的心上,仿佛被抽掉了脊柱。
贺宗耀整个身体软瘫了下去,他坐在地上,任袁小灿踩着,打着,茫然震惊,可耻辱,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如一股股潮。
漫天卷地的朝他袭来,把他团团裹住。
他坐在黑暗中,无可招架地承受着这自上而下倾泻式的羞辱。
袁小灿畅快地发泄着,偶尔咳嗽一阵。
他这个晚上话说得太多了,哎,姓贺的气不气呀?
来,我给你机会,你杀了这个女人。
他开始耍弄贺宗耀了。
突然,他停住声音,迅速转头,枪口对着黑暗处。
谁出来?
黑暗的角落里,有人缓缓地站了起来,是南凤鸣啊,是我,我刚被惊醒了。
南凤鸣走出来,害怕又带着殷勤的说道,我,我给你拿瓶水来吧。
他说做就做,跑进旁边的房间里,取出一瓶矿泉水浇到袁小灿的手里
你也想玩儿花样?
袁小灿确实需要水,他的脸都因为咳嗽涨红了。
他接过瓶子,但却不信任地看着南凤鸣。
南凤鸣摇头,一脸的诚惶诚恐,但思维仍旧如平日清晰啊。
没没有,我没有花样,我也不敢玩儿,我只是想活命而已。
我哥哥不缺钱,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妹妹,他会给你钱的,你开价就行了,您要钱,我要活命,我又不傻,作为人质该怎么做我心里清楚。
以卵击石这种事儿我是不会做的。
如果我要做,刚才他们对付你的时候,我早就起来参与了,不是吗?
袁小灿显然很满意这样聪明的人,可这样聪明地回答。
他顿了几秒,拧开盖子,咕咚一声喝了一大口,润了润嗓子,咳嗽止住了。
他喘着气扫视周围的几张灰白面孔。
这个晚上,他差一点儿,就差那么一点儿就前功尽弃了。
如果不是他掐住了那对父子的软肋,这会儿怕是已经只剩半条命了。
这一折腾竟折腾了这么久,袁小灿有了点倦意,把瓶子夹
在怀里,左手取出手机,屏幕亮了,显示时间是凌晨3点10
行了,老子今天晚上累了,他正欲结束这个晚上的折腾,屏幕上一则未读的头条信息吸引了他。
他锁着眉头,一声不吭地打开屏幕,点进去就看到一篇文章,绑架本地富商的绑匪终于被拍下照片。
真面目遮不住了。
袁小灿飞快地浏览那篇文章,贺家父子失踪已经成了永宁最热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