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不喜见血、不爱杀人,但是落下的面子要一点一点找回来。
从前听过琼蕊大放厥词的这些宫人,一个没略过,都要亲口说一遍琼蕊的下场。
无声胜有声,这些无言的震慑比赤果果的鲜血和白骨有效。
也更人道。
眼见宫人内侍服服帖帖,较之平日更加恭谨,盈霜知道目的达成,颔放她们出去该干嘛干嘛。
阶下琼蕊口中呜咽不止,犹自挣扎想要逃过一死,盈霜只用一句话让她闭嘴。盈霜说:
“你儿子还没死。”
琼蕊犹如被噎着嗓子口一般定住。
她儿子还没死,她儿子还没死……
现在还没死,倘若她不听话,或许她的儿子也要死。
琼蕊颓然瘫坐于地,再不言语。
盈霜徐徐开口:“赐白绫。”
她对琼蕊说:“淑妃据典说的不错,你若是认罪,你儿子要配岭南,德妃所言也不岔,本宫也想明旨六宫知悉,可是不能。”
她一字一句:“你是河阳王府出身,河阳王府不出罪人。你的死法自入宫起就已注定,琼蕊,你畏罪自裁吧,本宫不治你的罪。”
到时候照这话答李沣,这是顾全父亲您的脸面呢,毕竟琼蕊是您任命。
这是盈霜左思右想捋出来的做法,既威慑又不使昭德殿染血。
琼蕊脸上涕泗横流,不知是甘心还是不甘。
却有谁管呢?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
盈霜命菀露和尚宫带着,带琼蕊回她自己的住处。
回去自裁。
一刻钟后两人回来复命,盈霜说知道了。
见诸事已毕,温玉琉和唐卉起身告辞,盈霜命人好生送出去。
不过转头悄悄又把唐卉请回来,请回来又把殿中宫人都遣出去。从前要担心这些人多嘴多舌察觉异常出去报信,相信往后不必再担忧。
今天盈霜还想办一件事。
她在宫里弄权风生水起,皇上可不能只练练字,朝中也该动作起来了呀!
先从德妃唐卉的兄长、淑妃温玉琉的姐夫:唐真,下手。
唐卉不明所以关切道:
“娘娘还有何事?”
“有一件大事。”盈霜神秘道。唐卉连忙问是何事,一副我!我!我!我为娘娘分忧的样子。
盈霜走来拉她起身,领着到殿中的花草台。
这里原本摆的是苑圃房寻常供应的花草,如今换成一座三四人合抱的水缸,几朵温玉琉进献的荷花开在里头,亭亭玉立、不蔓不枝,好看极了。
盈霜问唐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