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薛南山也没料到张灿会直接开门进去,但他一狠心,没有阻拦。
薛南山信任自己的直觉,因为与张灿交谈时,他现张灿做事从不做无准备之事。既然张灿敢于如此进入,说明他已有一定的准备!
不久,又有几位步履匆匆地靠近,瞧见阙主任滞留在原地,神情颇显尴尬,而薛南山的面色也不甚愉快,他们连忙聚拢过来。
人群中,副主任王达身材不高,佩戴一副黑边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王达身后跟着邱一鸣和邱浩明,他们是跟随阙文斌主任实习的,同时也是王达的实习生,兄弟俩对医学怀有热忱。因此,他们在此处实习。
"阙主任,生了什么事?您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王达走近后,另两人立刻问候:"阙主任好。"
阙主任并未回应,他的目光落在进入的张灿身上,其他人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张灿正好奇地打量那些设备。
王达犹豫片刻,转向薛老问道:"这位是您请来的专家吗?"
"算不上专家,他是我们学校历史系的大一学生,名叫张灿。"
阙主任的脸色愈难看,这岂不是在狠狠扇他耳光?他出身医学,根正苗红,如今却请了一个h市大学历史系的学生来帮忙治病,而且还是他无法治愈的病!
王达的脸色同样阴沉,对薛老说:"薛老,我和阙主任虽非医术高的医生,但相较于一个历史系学生,我们应当还是有些优势的,您认为呢?"
薛老还没开口,邱一鸣已接口道:"我和弟弟都是在这里实习的研究生,至少比您提到的张灿强一些吧。您找我们两个,总比找他可靠得多!"
邱浩明没说什么,但看向薛南山时,脸上洋溢着自豪。
两兄弟因大学期间的优异表现,被直接保送研究生,分配到此实习,导师皆是出类拔萃的学者。优秀的人,骨子里都带着傲气,甚至忘却了敬老的礼节。
薛老略显尴尬地看着张灿,张灿当然听见了他们的议论,却无任何反应,只是盯着那些看似复杂的设备,果断地开始为女孩拔除身上的所有管道。
这一举动震惊了所有人,连薛老也吃了一惊。阙主任正欲上前阻止,张灿突然伸出手制止他:"我清楚自己的行动,你们不必进来,只需要给我一个安静的环境,拉上窗帘,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这一切。"
说着,张灿展开一旁放置的白色折扇,将其当作屏障,遮住了眼前的一切。
阙主任目睹此景,未一言,仅是拂袖而去。王达略作犹豫,目送阙主任离去,转向薛老问道:“薛老,恕我直言,您是否真已老眼昏花?”问罢,他便携邱一鸣和邱浩明二人离去。薛老耗尽力气,倚墙而立,因无法窥见内情,只能独自支撑。
常言道:信人则用,不信则弃!
薛老既然请张灿出手,便会无条件信任他。这就是薛老看着张灿拆卸那些器械却保持沉默的原因。
班为为的心跳此刻缓慢如斯,呼吸亦是微弱。张灿取出银针,仔细擦拭,专注无比。
“实言相告,此类病症罕见,相关病例记载寥寥。不过我师行走江湖多年,我所见所闻也算广博,若非遇见我,你的性命堪忧啊!”
话音刚落,张灿握针在手,气质骤变,刚才的漫不经心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庄重认真。
既然承诺救治,张灿必全力以赴,护送生命至终点!
此疾酷似渐冻症,却又更为罕见。起初,患者会遭受周期性的心绞痛,接着,身体各器官逐渐异变,心绞痛也会悄然消失。病人误以为康复,殊不知危险正潜伏。
随着时间推移,病人渐感全身乏力,时有昏厥,医院却查不出病因。班为为女士如今的症状,已显病入膏肓。
幸亏尚不晚矣,再延误一日,恐怕生死难料,即使师父亲临,亦非一定能救回。
张灿持针,精准刺向班为为的穴位,脑海中清晰呈现人体经络图谱。他闭目,一切尽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