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深吸一口气:“大人,本来我还对大人要求老赵先动刑,不问问题不以为然,可现在,我才知道大人用意。”
萧风点点头:“他嚣张至此,固然有柳台、严世藩做后台,但任何人的嚣张凶恶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 一定是社会环境出了问题,让恶行不断地占便宜,善良不断地吃亏,才会慢慢养出一堆这样的恶人来。
我要问的案子固然重要,但能让他多咬一个人出来,这个世界就能少一分罪恶,多一分希望。”
那边柳下已经回忆到自己的第五个案子了,萧风和沈炼惊讶的听到了老熟人的名字。
“京城首富,商会会长谈新仁,家中盖新宅院,请工匠雕刻太师椅等物。
那工匠是师徒二人,其中徒弟长相俊秀,就被谈新仁的小妾看中了。趁谈新仁在外应酬时,多次引诱,那徒弟却始终不敢造次。
后一日,那小妾偷得谈新仁丹药一丸,掺于茶水之中,借口牙床雕花有误,让徒弟去改,趁机让他喝茶。
徒弟喝茶之后,药力发作,果然与小妾成就好事。不料激情过甚,用力过猛,小妾双乳、臀部淤青。
本以为过一天就好了,不料当晚谈新仁忽然回家要亲热,就发现了。
谈新仁怒火万丈,竟然让人当场下狠手阉了那个徒弟!然后扭送了顺天府。
顺天府为即使二人通奸,谈新仁恼怒虽情有可原,但私刑断人子孙根,也是明显私刑过重,应当治罪。
谈新仁慕名找到我,让我想办法把那徒弟给说成勾引不成,强行不轨,这样他的名声就保住了,罪过也轻了。
我教给那小妾一番说辞,又让谈新仁模拟强暴小妾一次,增加不少伤痕,加上原有的淤青,看起来确实是强暴情形。
然后谈新仁说是听了小妾哭诉,才义愤出手。顺天府虽有疑虑,但那徒弟没法证明自己被下了药,也无法证明小妾是主动的。
加上谈新仁背后有赵文华撑腰,郭鋆最后无奈称病,将案子推给了刑部,刑部最后果然判了强行不轨。
最后还是他师父拿出多年积蓄,上下打点,才未判流放,只判了监禁一年。但据说从此也不再见他了。后来那徒弟就不知所踪了。”
沈炼认真的记录着,小声对萧风说:“想不到过了这许久,还能听见谈新仁的名字,倒有些恍如隔世一般。”
萧风没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许久后才淡淡一笑:“原来如此。”
惨叫声仍然没停止,柳下终于开始说柳台的事儿了。
“柳台大人虽与河西柳家同宗,但其实他那一支出去得很早了,他当官后也没回过柳家庄。
一月前忽然回到柳家庄,要求认祖归宗,更新族谱。我父亲自然十分高兴,毕竟这是三品侍郎,光宗耀祖的事儿。
但柳大人要求当副族长时,父亲却颇有些犹豫,因为按理,不管身份高低,族中事务是要长期呆在本地才能处理的。
我极力撮合此事,柳台有拿出大笔银两让我活动,最后在众人声势下,父亲勉强同意了。
但前几日,柳大人忽然要求族里出面,处理柳如云之事,我父亲直接否决了。
他认为柳烈一支虽出自河西柳家一宗,但和柳大人一样,早已分支出去另过,不在柳家庄了。
人家过好过坏,与族里并不相干。若是人家也像柳大人一样,主动要求回来认祖归宗,那还可以,否则不该干涉。
柳大人见父亲顽固,就与我商议,要贿赂大家,公推我为族长。我自然求之不得,于是拿着柳大人的银两四处活动。
父亲知道后,不但怒斥了我,还说要开会把柳大人也踢出族谱去。我急了,就找柳大人想办法。
柳大人派来了一个女人,很高大很漂亮的一个女人,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那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