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雪推开季唯洲想要抱他的手,却连第一步都走不出去。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是宅斗小王子,宫斗宅斗作品好者,请相信我。”季唯洲压低声对江淮雪说。
江淮雪很难得地被他逗笑,露出虚弱疲累的笑容来“那就麻烦这位宅斗王者了,扶一下我。”
季唯洲撑着他,给他做人型拐杖。
他们跟在那对主仆身后,穿越重重小道,往老宅深处走。
路上遇到的佣人都像是一副模具里刻出来的模样,死气沉沉没有多少生气。
越往老宅深处,光线越暗,活像是找了层黑纱,天然的葬礼现场。
“621,你们没有对这个世界做过排查吗”季唯洲问621。
621一倒霉系统说“这本就是许清丛和江氏兄弟的恨纠葛,哪有大宅门的剧情啊而且你的任务就是折磨折磨江淮雪,然后到点噶了下线,哪里来的那么多支线故事”
季唯洲深吸一口气,又了眼江淮雪。
年轻男人平时就活的像男鬼,这会儿子更像了。
季唯洲捏了捏他的五指,意思是还好不好。
江淮雪没搭理他。他的注意力全在面前逐渐展露全貌的建筑上。
那是江家的祠堂。
“淮雪啊。”江添明的声音从前方晃悠悠飘来,赵弗回头了一眼,一双眼没什么光彩。
季唯洲忽然感觉很割裂。
他和江淮雪仿佛站在新旧时代的分界线上。
半晌后,江淮雪才出声回应那句话“在。”
“你母亲走了多少年啊”说话的人换成了赵弗。
尖利的声音在整个阴森的环境里响起,从四面八方传入江淮雪的耳中,无孔不入。
他扯出一个假笑,用飘忽不定的声音说道“走了二十四年了。”
季唯洲搂住江淮雪的腰,强行让他彻底靠在自己身上,才没让他当场摔在地上。
江淮雪的状态糟糕到了极点,他都找不出合适的词语去形容,整个人像是用碎了一地的玻璃,重新拼凑成的不伦不类的雕像。
全身都是裂痕。
这些江家的过往在中没写,江淮雪与他真正相识才不过一周,也不会和他说这种东西。
情况不明朗,季唯洲不方便开口,一时间只剩下寡淡的风声,与在场四人节奏不一的呼吸。
赵弗推开祠堂的大门,推着江添明进去。季唯洲和江淮雪紧随其后,跨越门槛的那一刻,赵弗取来一个蒲团,放在了江淮雪的面前。
“大少爷,跪。”他神色庄重,慢慢退回江添明身边。
江淮雪慢慢松开季唯洲的手,有些狼狈地跪下。
堂内燃起粗壮的蜡烛,蜡油滴落,江添明缓缓开口“淮雪,你心里有怨。”
江淮雪跪在蒲团上,瞧着状态要比之前好“并未。”
“你母亲有错,江家也没有苛待她,你要替你母亲记着江家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