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爸妈也别卯着劲干,工分多挣点少挣点没差,别把身体累坏了。”
苏玉秀心里暖贴,温柔的抚摸着他手背上被红薯藤划出的伤痕,
“知道了――那你中午好好睡一觉,下午就别去了吧。”
温向平摇摇头,
“中午睡多了晚上反倒要睡不着,而且还有两天才到期限,也不着急这一个下午,我下午再去把上午的活计收个尾。”
苏玉秀嗔他,
“就你能耐,还说我呢,你自己都不惜自己的身体,瞧瞧这两天都累成什么样了。”
粗糙的指腹轻柔的摩挲过丈夫的眼下。
温向平一把握住妻子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眼底尽是温柔,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呢喃碎语换来妻子飞上红霞的脸庞。
下午,苏家又收了满满两板车的红薯。
温向平明个儿不来,今个儿索性就把活计一把包圆,推着装满红薯的板车往大队粮仓运去。
苏承祖和李红枝推着另一车跟在温向平后头。
大队里用的板车都是实木做的独轮板车,重的很。
由于板车只有一个轮子,村民必须时刻压着扶手,不然板车就会失去平衡扶手朝天立住,一车的红薯顷刻间自然就会滚落一地,因此,推车这个也算是个技术活。
苏玉秀则先回家做晚饭去了,好让累了一天的家人一回家就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温向平艰难的推着独轮车在前头七拐八拐,轮子完全不听他的指挥四处乱跑,只把温向平急得满头大汗。
苏承祖在后面一个劲指点,
“扶手往下压,压下去推,直直的往前推你咋还乱转呢。”
温向平苦笑,平时这活儿都是老俩做的,他只以为挖红薯又苦又累,没想到这活儿更是难上加难。
这土路上这么多人推板车,只有他一个人七扭八拐,不按套路走路线,屡屡要撞着别人的车子,要不是人家反应快又老道,早就被他撞的人仰车翻了。
旁边也有跟温向平年纪相仿的汉子,了忍不住调侃道,
“向平这咋跟喝醉了似的,来,跟哥学,手腕用力下压,腰往前倾。”
不管是从前的温向平还是现在的温向平,都不怎么跟村里人来往。虽然现在这个表现良好,在村子里路人缘更好一些,但也只是见了面能打个招呼叫声“大哥”“叔婶”的程度。
但不管怎样,平时的温向平再疲倦狼狈,也是一副斯斯文文的俊秀模样,那天在后山小路上的一笑,更是晃晕了多少姑娘媳妇婶子的眼,回家冲着自家男人各种嫌弃,他们还从来没见过他这副狼狈滑稽的模样,于是纷纷放慢了脚步和温向平同行,开口调笑以报当日之仇。
虽然脸皮厚似城墙,但温向平还是憋气让面上泛起一点羞涩的红晕以表示自己的不好意思,却更添几分羸弱味道。
在这群同龄汉子们的眼里,那就更是一副小白脸的模样,活该被好好调侃几句了。
“向平哪,这可不行,男人怎么能连个车都推不动,要不你等等,等哥送完这车回来给你推,你先在这儿等会儿,哥腿长有力气,一会儿就回来啊――”
一个浑身腱子肉的汉子炫耀的单手推车,空出来的手臂弯了弯,亮出黝黑发亮、结实饱满的肱二头肌和三角肌。
一番话引得周围人都哄笑起来。
知道这些人没有恶意,温向平也就但笑不语。
可后面跟着的苏承祖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