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在邯郸长街两侧店铺之中的百姓们,被吓坏了,完全不敢打开门窗出去看,只听得外面轰隆隆的震颤,大地都在抖动,好比地龙翻身。
时而又传来不止一人的惨叫声,同时更有狂暴的气流似暴雨般吹打着他们的门窗,哗啦啦作响。
就好像昨夜外面是神鬼过境一般。
等到第二天街道两侧的人醒来一看,更是骇然,大街上的青石板,全都成为了粉末,城墙破了一大洞,一道一道的沟壑,像是天仙纸笔在人间泼豪狂描,每一条都有十几丈宽。
巨鹿侯府上。
“侯爷,王上派人来询问昨夜大街上的事情,是否如实相报?”
闻听从朝堂上来的人。
赵穆脸色铁青,道:“报什么,都快要死的人了,还管他想什么……”
让他脸色铁青的不是来自于朝堂上那位赵王的询问,而是手上捏着的一枚竹简,上书简单一句话:
“连晋等二十九人,叛逃,于昨夜子时,离了邯郸,不知去向。”
咔嚓!
赵穆五指紧攥,将手里的竹简捏得粉碎,咬牙切齿:“叛徒,好个叛徒。”
但其实仔细看,他眼中除了愤怒,还有一丝不能为旁人察觉到的恐惧,因为,只有他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六剑奴、玄翦……在一息之间,四死二伤一废。”
这就是酒肆那位的实力。
恐怖!
骇人!
这样的一个人住在邯郸城里,别说他了,就是赵王,都等于是头上悬着一把宝剑。
“真真是……”
赵穆想到了那形容纵横家的一句话:
“一怒而诸侯惧啊。”
他惨笑。
这等实力,谁能不惧。
……
酒肆门口,十几辆马车好似画舫游船一般来来往往,最终都停在了这里。
店内。
政儿看着外面的马车上面,装的全都是财货,愧疚,心酸,低头道:“师父,这些都是你和盖大叔十多年来的积蓄资金,怎么能让我带走这么多。”
“穷家富路,况且我们家也不穷。”
姜太一安排着人把酒肆内这些年来经营所得的钱币、以及各种珍贵的东西,全都给嬴政装上了马车,站在门口悠悠然道:
“你这趟是出远门,给你带的这些东西,你师父我是用不上的,但你用得上,尤其是那几把剑,虽然说有几把被震断了,但你到了咸阳,就成了秦国王子,只要找人修复好,便未必不能培养出属于你自己的六剑奴来,给你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