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大耳朵,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听到我叫他,毕注强惊得一愣,忙转过头,“没…没干什么!就是不小心把木盒子碰掉了,我收拾收拾。”
一边说,一边又用手往包里暗暗塞了塞。
“收拾?往自己包里收拾?”
我指着他拽到身侧挡起来的包,有些不敢相信,“你该不会…在偷东西吧?而且还是小女孩的玩具?”
话音刚落,就见毕注强一双大耳朵忽然泛起了红晕,瞪着眼睛否认,“别…别乱说!谁偷东西了,我问过诗语了,她同意给我的!”
我的天啊,还真是!
“我说大耳朵,你要是真喜欢什么玩具,你跟我说,好歹我是长辈,咱公司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我给你买去,你别…”
我边说边走过去,终于到了被毕注强挡在身前的是什么东西,“这是…小人?”
虽然有一些已经被毕注强装进了包里,但是地上还散落着不少,摊开的页上画着栩栩若生的人物,许多还是黑白色调的。
这东西可太有年代感了,要不是小时候见村里有小孩子拿出来炫耀过,我可能都不认识。
见已经藏不住了,毕注强索性大摇大摆地往包里装起来,“这可都是孤本,无价之宝啊,你,…”
毕注强捡起一本泛黄的小人,宝贝般地托在手里,伸到我面前炫耀,“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历史的厚重感,文化传承的瑰宝,有钱都没地儿买去!”
我瞥了一眼他手里摊开一半的,无奈点头,“确实,我刚才有点年少轻狂,大言不惭了,这比你岁数都大的宝贝,还真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
“嗯?等一下,给我!”
我忽然蹙起眉头,一把夺过了毕注强手里的小人。
毕注强眼角顿时一抖,“诶你别抢啊,小心点,别弄坏了。”
我没空理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小人上的内容,越眉头锁得越紧。
这本上没有文字讲述,满篇都是插画。
而插画风格怎么说呢,不仅另类,还有些诡异,浓浓的水墨风不说,竟像是有人拿着毛笔,沾着墨汁,一笔一笔画上去似的。
主要是画功还不怎么样。
人物形象寥寥几笔,仅仅勾勒出大致形象,五官倒是一样不缺,表情也极为‘生动’,怒则瞪眼,笑则张嘴,不能说画得差强人意,简直是…鬼斧神工!
每一张图都要琢磨很久,才能大致理解是什么意思。
当然,吸引我如此关注这本的,并不是它怪异的风格,而是那图画上的内容。
这画的像是一个女人躺在地上,先姑且当她是人吧,因为从她的腰部往上有两个身子,一个身子平躺,另一个身子笔直的坐着,两个身子共用一双腿,我了半天也没明白连接处是怎么衔接的。
而在这个女人身前,还有一个头顶砖头的男人,砖头上画着阴阳鱼的图案…哦,不是砖头,是帽子。
男人手舞长剑,左手拎着一张…没错,应该是符纸,正贴向女人的脑门。
我琢磨了半天,终于明白了,这两个身子的女人应该是表示她灵魂出窍了,也可能是人死了变成了鬼,总之是魂魄离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