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在垂拱殿中行走,如若入无人之地。
她身旁的嬷嬷一直恭顺地低着头,一句话不敢多说,极力降低着在太后身边的存在感。
赵泽见太后眼神寻找着座位,连忙主动过去,扶着母后坐下。
太后从容入座,然后,她的眼神落在恭敬跪于地面的谢知秋身上。
“你就是谢知秋?”
她问。
谢知秋不太清楚太后的意图,只得中规中矩地答道:“是。”
“哀家虽耳闻你的事迹已久,倒还是第一次真正见你。”
顾太后语气波澜不惊,这样的腔调,让谢知秋难以从中判断这位高女子的情绪。
只听顾太后对赵泽伸手,道:“泽儿,她那封甄学士的信,给哀家看看。”
“母后要看?”
大约从小顽皮的小孩在自己父母面前都有点发怵,赵泽明显会怕顾太后。
不是那种对权势的忌惮,而是恭敬中夹杂了三分老鼠怕猫的害怕。
赵泽缩了缩脖子,哪怕人已经是皇帝了,母后一开口,他还是老老实实将手上的信交给了太后。
顾太后耷拉着眼,拿到信,没急着看,倒是先用手触碰信纸。
她摸了摸墨迹,又轻轻摩挲指尖,像在检验墨迹的湿度。
“——!”
谢知秋心几乎提到嗓子眼。
过了片刻,只听顾太后似笑非笑地道:“倒的确是甄学士的字。就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甄学士虽比过去年迈,但笔迹还是同年轻时一般苍劲有力,甚至乍一瞧还好看了一点。”
太后与皇上不同,甄奕任礼部尚书时,有相当一段时间就是太后本人掌权。太后这些年不知批过多少甄奕呈上去的奏折,对甄奕的字肯定比赵泽更熟悉。
谢知秋听不出太后这话是不是别有所指,但她听得到自己的心脏突突直跳。
她只得强忍紧张,静静地等着后文。
只听太后又问:“甄学士信中还提到了一位在工部任职的叶大人,我记得……这位大人是去年谢大人还任大理寺丞时,以萧寻初的身份向皇上举荐的吧?”
谢知秋应下:“是。”
太后说:“这叶大人是那萧家二公子-->>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