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楚却略显慌张的劝道“朝会之上,比试不合时宜,还是算了吧。”
李唯这会儿满心都是你能不能不要用异人那种无辜又进退两难的弱势神态了,都到这个份上了,就别秀演技了,能上就准备准备上吧。
老秦王确实是个完全不在乎形式,不按套路出牌的君王,什么大殿之上不宜动兵,在他来都是浮云。老秦王一摆手宦官就会意将两柄剑拿了下来,分别呈给嬴傒和李唯。
嬴傒见老秦王同意,满眼都闪着兴奋的光,接过宦官手中的宝剑随手挽出一个气势万钧的漂亮剑花,剑尖直指李唯咽喉,硬气道“嬴傒愿执剑与吕不韦一较高下”
宝剑指向李唯时,子楚的面容冷了下来,俊颜若傅冷霜,刹那间所有的退让悉数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可怖的冷酷气息。
他侧身挡住李唯,着指在身前的宝剑冷冷警告道“即便当庭比试,你嬴傒也不该剑指于她,今日如此,来日更是如此。你要比试,我必奉陪。”
子楚说着已经拿起了宦官手上的铁剑,慢慢抽下剑鞘,长臂一挥“锵”的一声挡开了嬴傒的剑。他下颌微微抬起道“来。”
嬴傒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面前的子楚仿佛变了一个人,好像当年那个强势霸道的七哥又回来了。
之后更令他惊讶的是,两人的比试还未真正展开几个回合,他手中的宝剑就在一个不太显眼的招式下忽然被子楚手上的铁剑拦腰斩断,叮的一声落在地上。
“怎么怎么可能”嬴傒着自己手中的短剑,瞪大眼睛在说不出一句话。
老秦王却率先拍掌,点头道“好好好,确是一把好剑”
他缓缓起身,竟是赤足一步步走下王台道,用沙哑的声音道“吕先生,如此一把好剑,可有命名”
李唯接过子楚手中的剑禀道“有,此剑名为同悲。”
“同悲”秦王蹙着白眉啧了一声,似是不解,慢悠悠道“何谓同悲”
李唯横剑呈上毅然道“秦剑出鞘,山河肃萧,天地变色,六国同悲故名同悲。”
“哈哈哈哈”老秦王闻言声如洪钟大笑起来,在李唯身前持剑道“好一个秦剑出鞘,山河同悲。”
他苍老却有力的手拍拍子楚的肩膀,着李唯道“先生,懂我大秦,吾孙得先生辅佐,孤再无他言。”
李唯抬眸一笑,转身对众人朗声道“秦王得剑,大秦万年”
当下臣子还有谁不明白,立刻在范睢的带领下跪地高呼“秦王得剑,大秦万年”
秦王得剑,大秦万年,声震朝野,振奋人心。
朝会之后李唯和子楚可谓出尽了风头,出宫之时李唯和子楚并排走着,忽见安国君嬴柱费劲的赶了上来,身后还带着不情不愿不肯抬头的嬴傒。
“不成器的东西,还不给你七哥认错”嬴柱一把将嬴傒推到子楚和李唯面前,呵斥道,“去了几日蓝田大营就不知自己几斤几两重了竟在你大父面前献丑,为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七哥可是大父选中的嫡孙,你却敢挑衅了,不成体统快道歉”
子楚冷眼着倔强的嬴傒,面子还是做足了,温和摇头道“父君,傒弟年轻气盛,您何必与他生气。只是傒弟,六年了,你也该长进长进了,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连个入军历练的机会都没有,去趟兵营就兴奋地找不着北,这才不是我嬴氏子孙该有的样子。”
子楚这话对一心想要从军打仗的武痴嬴傒来说可算是诛心到家了,一句话把嬴傒气的眼都红了,只是在父亲嬴柱面前不敢发作,只能哼着气干听父亲训斥。
嬴柱见嬴傒低着头不吭声,衣服死都不肯道歉的样子,只能自己做好人道“子楚,嬴傒不成器,你莫要跟他一般见识。”
嬴柱说着又拉上他的胳膊道“今日就与我回太子府吧,你我父子二人多年不见总会生一些隔阂,彻夜长谈一回正好可以”
“父君此言子楚无地自容”子楚连忙躬身后退,拢袖正色道“身为人子岂有对父亲的怨愤不满,既然没有隔阂从何而生,子楚远在邯郸但有不到之处令夫君不悦,还请父亲明示。”
嬴柱听罢一顿,黝黑的大脸顿时涨得通红,着下拜的子楚,尴尬的进退维谷,都不好意思上前搀扶子楚,只有喏喏讪笑道“哎呀,子楚你这,这说的,为父怎么能对你不满意呢,你答复都说你吃得苦多,我这父亲心里难过的很,你这可千万别想多了。”